「案子沒查清楚,你想撂挑子?還是我娘子說了你幾句,你就連正事也不肯辦了?」齊思奕道。
好吧,這兩口子今天叫他來,就是來排喧他的。
上官宏忍著一肚子氣道:「既是查案,那臣想問,王妃昨日可掌握了一些嫌犯信息?」
「只有這個東西。」立冬遞給上官宏木牌子。
「夷族的東西?」上官宏看向齊思奕。
齊思奕低頭喝茶。
「與臣的懷疑不謀而合,王爺,臣以為,該在果親王府外布控了。」上官宏道。
「不急,不可打草驚蛇,今天讓你來,是想讓你配合王妃的行動。」齊思奕道。
「王爺,臣以為,王妃應該退出灰銀案子,太危險了。」上官宏看了眼顧桑苗道。
「上官宏你瞧不起我?」顧桑苗惱道:「你這是在公報私仇。」
「王爺應該知道,對方很不簡單,王妃現在的行動目的性太強,又太明顯,臣擔心對方會狗急跳牆。」 上官宏道。
「本王心裡有數,你先去調查這真牌子吧,如果本王記得不錯的話,這種牌子屬於夷族王室僕人的制式。」齊思奕道。
「是,臣這就著手調查。」上官宏應諾,轉身離開。
「就這樣走了?解藥也不要了?」顧桑苗想攔住他。
「娘子……」齊思奕拉住她:「別管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也有自個的活法,有些事情不能強求。」
「可是,雨柔是真的喜歡他啊。」顧桑苗忿忿不平道。
「那又如何?她是大梁的郡主,已經長大了,該有郡主的擔當,不能再由著她的性子任性妄為了。」齊思奕道。
「可是,於女子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嫁個自己喜歡的人。」顧桑苗道。
「就算她嫁給了上官宏,你就能保證她真的會一輩子幸福嗎?我知道你想說上官宏心裡有她,可上官宏的心裡也有小秀,不然,你以為他那樣的人,真的會因為父母之命,因為責任和道義賠上自己的一生麼?」齊思奕道。
顧桑苗怔住,腦子一陣嗡嗡作響,也許只有男人才最明白男人的心吧,以前自己一味以為,只要兩情相悅,兩個人就應該在一起,就應該成全,可婚姻太複雜了,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家族利益,道義,責任,還有世俗眼光。不是每一個人都如齊思奕這般可以任性地跟著自己的心走,為了認定的那個女人不管不顧的。
久久隱在心底的一團於塞似乎一下子就鬆散,有消融的跡像,她看向眼前的男子,最近自己一直彆扭著,怨怪著,不肯服軟,不肯遷就,總是對這個男人有諸多不滿,為著過去,為著父母家仇而不肯真正原諒,不肯釋懷,回頭想,這個男人因為愛她,為了愛她做了多少出格和驚世駭俗的事,你的父親人也因她而死,他何曾怨恨過她?
上官宏愛著雨柔,可他愛得不純粹,他的愛里參雜了太多東西,所以齊思奕不贊同齊雨柔嫁給上官宏,但心她將來會不幸福,會過得辛苦。
而在這個世界這個社會裡,如他這般愛一個人就愛得徹底純粹的男人又有幾個?
今生何其有幸,得如此清俊優秀又專情的男子深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