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與馬成風已成仇人,關係再難轉環,莫非您還抱有僥倖心理,以為他能救你?或者是他背後的人能救你?他自身都難保了。」齊思奕一拍桌子道。
劉知行嚇得身子一哆嗦,跪下道:「是,臣……明白,臣罪該萬死!」
「別萬死了,說吧,一點點,一條條說清楚,本王或許會饒你一命。」齊思奕道。
「臣……還是寫下來吧。」劉知行道:「臣面對天顏,實在是……實在是……有些事情說不出口。」
齊思奕怔住,笑道:「好,就依你,筆墨侍候。」
立冬拿了紙來,春兒在一旁磨墨,顧桑苗與齊思奕走了出去,由著劉知行在屋裡寫。
兩個時辰過去了,那廝還未寫完,春兒來報信說,足足寫了十頁紙了。
顧桑苗便讓她將那寫好的十頁紙先拿來瞧瞧。
春兒依言拿來了,顧桑苗只看了幾行,就看不下去了,這劉知行的一筆小楷寫得極好,就是太文縐縐了,又囉里囉嗦總難入正題,她沒耐心看下去。
齊思奕卻一目十行地看得飛快,顧桑苗忍不住問:「相公,他寫得這麼囉嗦,你怎麼看得下去?」
「平素的摺子比他這個寫得還要囉嗦,我習慣了。」
顧桑苗深表同情:「相公,你的工作真辛苦。」
「無事,男人要養家餬口,受點苦應該的,娘子和兒子過得好就成。」
顧桑苗翻了個白眼:「要是我,就讓跟前的人劃重點,省得自己一點一點看得眼花,相公,你要懂得偷懶。」
「重點都是內閣大臣們劃出來的,我也不是每個奏摺都會仔細看的。」齊思奕道。
十張罪供很快看完,顧桑苗急急地問:「如何?可有交待清楚?」
「他的供述很重要,也供出了不少官員,不過,京城的那個卻沒有供出來,以他的說法,那是與馬成風單線聯繫的,他也不知道是誰,知道是位能量很大的重量級人物。」齊思奕道。
「那與楚國人的勾結呢?」
「這個供述得倒也詳實,不過,他接觸到的也只是楚國低等級官員,而且所知也並不多,具體事情還是由馬成風在實施。」齊思奕道。
「如此說來,他的供述價值不是很大?」
「那倒不至於,致少我現在知道該如何整頓礦山,還有灰銀的流向。」
「那王爺打算何時動手?只要抓住那馬成風,就不怕揪不出幕後黑後來。」顧桑苗道。
「就在今晚!」
話音剛落,黑衣暗衛突然來報:「稟王爺,出事了。」
齊思奕:「何事?」
「馬成風不見了。」
「不見了?不是讓你們盯著嗎?大活人如何不見了?」
大家做事已經很小心了,就是劉知行也只是問完話後便送回了劉家,馬成風得了消息逃跑了?
「趕緊去查!」
「相公,去劉府。」顧桑苗道。
齊思奕點頭,如果馬成風真得了什麼消息逃跑,跑之前劉知行被滅口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