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流著淚,抱著兒子歡喜地跑過來,一拳擊在他的胸口:「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你嚇死我了好嗎?幹嘛啊,每次出場都這麼驚悚,把我兒子嚇壞了,我找你沒完。」
她一點都不生疏,熟絡得如同他們一直就是這麼要好的朋友。
她那拳能有多重,可扎紮實實打在胸前時,他卻有種久違的踏實感,仿佛一直生活在懸崖頂上,終於開始腳踏實地,再也不用擔心有隨時墜毀的危險。
原來當那個一直思念著,惦念著的人真實地出現時,只需看她一頻一笑,哪怕挨她一拳兩拳,心就能感覺踏實。
「你胖了。」他看著她笑,眉眼間都是不自覺的溫柔。
「說什麼啊,誰胖了?」但凡是女人,都不愛別人說自己胖了,顧桑苗自然不例外,白了他一眼道:「這裡是北方,人家穿得厚實嘛,哪裡胖了。」
「更好看了。」以前見她是少女,如今生了孩子的她,如一朵怒放的玫瑰,火熱又風情萬種,她不是胖了,是豐腴嬌俏了,正是女人最美的時節,他一生閱女無數,只她入得了他的心,他愛她,欣賞她非美色,但她的美,也是吸引他的原因之一。
顧桑苗難得害羞地抿了抿嘴,垂頭道:「人家本來就好看嘛。」
這算是她頭一回在他面前害羞麼?許尚武哈哈大笑,笑聲暢快爽朗。
「你還沒告訴我呢,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這片雪海是有什麼機關麼?」
「這是你兒子?」許尚武沒有回答她,而是伸手欲抱誠哥兒。
顧桑苗毫不猶豫地將兒子遞給他:「你會不會抱啊,小孩子都軟軟的,別摔著啊。」
「你兒子都有半歲了,怎麼還軟啊,這小子做什麼一直不醒?」他小心翼翼地把誠哥兒托在臂彎里,大手輕輕順著孩子的前胸,果然,孩子喟了一聲,睜開了眼。
顧桑苗大喜:「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到底怎麼了?」
「無事,應該是被點了他的昏睡穴。」許尚武道。
可能立冬怕嚇著孩子,所以索性讓他睡著了。
「立冬為何也不醒啊?莫非是你點了他的穴道?」顧桑苗道。
「我只是想與你清靜地說幾句話。」許尚武道。
顧桑苗鬆了一口氣,點頭道:「是啊,你我也有許多時日未見了,當初你離開時,還以為,此生再難相見,不曾想,沒過幾個月又在此處遇見,還真是有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