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苗道:「莫非小哥家裡也有人在礦山?」
「倒是沒有,我家只小的一個男丁,爹娘捨不得,就讓我來酒館裡學廚藝。」夥計道。
那你為何有恨?顧桑苗話沒問出來。
卻見那趙老三拍了拍夥計的肩道:「唉,你也節哀吧,令姐……也是為了你好。」
夥計忍住淚:「可我姐才二十歲,就被那廝給……」
「你姐怎麼了?」沒想到,他說的竟是真的,顧桑苗忍不住問。
「她姐啊,是馬老闆的小妾,說起來話長啊,她原本有婚約的,誰知被那馬老闆看中,非要拉回去做小妾,不然就要讓這位小哥去礦山做事,他爹娘捨不得兒子,只好把女兒嫁了。」
「原想著,到底是有錢的人家,她姐嫁進去,至少衣食無憂,還能貼補貼補娘家,哪知道……」丁老大嘆了口氣道。
「哪知那馬家就是個狼窩,那馬老闆就是個畜牲,她姐姐……」
「家暴嗎?」顧桑苗問道。
「若只是家暴,她姐也不會自殺。」
「那是……」
「算了,還是不要說了,隔牆有耳啊,哥幾個快點吃,明兒還要起早呢。」丁老大道。
幾人也確實諱言忌行,顧桑苗和齊思奕也就沒有繼續往下問。
吃完後,四人果然履行諾言,送顧桑苗和齊思奕回去。
幾人在一處普通民宅住停下,顧桑苗熱情地邀請四人進去喝茶,四人堅辭,齊思奕也就沒再強求。
這處宅子,是二人在黑水城買的另一處,先前那一處早就處於監視當中。
「那個馬老闆究竟是什麼來路?為何他能在黑水城一手遮天?」
「不知道,不過,明天得去會會黑水城的知府大人了。」齊思奕說完拉著顧桑苗進了裡屋。
宅子裡,不止夫妻二人,還有早早就來了的皇家侍衛與宮女,宮女個個都是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
「娘子,泡腳!」顧桑苗正在卸妝,齊思奕提來一桶熱水。
「廚房裡有啊,你怎麼不讓下人來?」顧桑苗有點不好意思,某人真的成了老婆奴,事事要親力親為,連女子也不讓近自己的身。
「我們兩個一起泡。」這邊太冷了,他怕她受不住寒,備好中藥給她泡腳去濕寒。
「明日用什麼身份去見那位知府大人?」
「欽差!」齊思奕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頭有打鬥的聲音。
「不會吧,這個地方也暴露了?」顧桑苗心一沉道。
「大哥,我知道你們在屋裡,我是雨柔。」卻聽見外頭有人大聲喊道。
「雨柔?她怎麼來了?」顧桑苗大驚。
「我知道她來了。」齊思奕卻道:「她跟著也好,散散心。」齊思奕道。
「你知道她來了還讓她一個人一路,多危險啊。」
「一早戳穿了,她豈不日日粘著你,為夫可不想與立冬擠一個馬車。」齊思奕小聲道。
呃……
你不也日日粘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