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太大了,竟然敢當街行刺欽差!」立冬氣得一拳擊在牆上。
小老闆驚惶地跑過來拉住立冬:「哎喲,祖宗哎,你也知道連欽差都敢行刺,咱們這些小老闆姓就快莫要多嘴了,小心惹禍上身啊。」
顧桑苗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戰況,發現那些人只是放了兩批箭後就立即悄無聲息的撤離了。
如來時一樣,除了在街道上留下了幾具屍體和受傷的百姓,幾十枝箭外,再無任何痕跡。
而因著這回的行刺,百姓對這位馬老闆正畏如猛虎,原本熱鬧的街頭一下子冷冷清清,只留與死傷者家屬在哭泣哀嚎。
「豈有此理,將馬成風送進大獄!」欽差大怒。
「大人,欽差大人!」知府劉行知終於姍姍來遲:「大人,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
馬車終於掀開一欠帘子,露出欽差大人秀美的側臉,竟是位年輕俊美的公子,穿著青龍墨袍官服,果然是位皇親貴戚!
「你是何人?為何使不得?」
「這位馬成風馬老闆,是鑄幣司的主管,又是銀礦的主管,他若有事,銀礦就會停工,鑄幣廠也會停工,朝庭所需的銀子就無法如數上繳。」
「你的意思是,沒了這個人,地球就沒法轉了是吧。」欽差冷聲道:「那你是做什麼用的?朝庭讓你在黑水城裡吃乾飯的?」
還真是位不知天高地厚,蠻行霸道的王孫公子,劉行知抹了把汗無奈道;「大人息怒,馬老闆並未犯下大錯,不知大人為何如此震怒,再者,礦山與鑄幣司在他的治理下,著事井井有條,每季每年都如數上繳庫銀,他也是為朝庭辦事,大人無故開罪於他,會寒了黑水城商家的心,也會寒了天下商人的心,請欽差大人三思啊。」
「本欽差就抓人了怎麼著?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讓礦山關門,鑄幣廠停工的。」結果欽差還是不聽,仍堅持著。
劉行知臉色黑沉:「大人,您若是如此一意孤行,下官也只好向都督大人請示了。」說罷,竟親自去攙扶被打了幾十板子的馬成風。
馬成風暗暗咬牙,抬起頭來時,卻向欽差陪罪:「是在下魯莽,擾了欽差大人的雅興,欽差大人責罰,在下心服口服,還請大人莫要因為在下的愚蠢,而影響了此地經濟,更影響朝庭的正常錢稅經營,大人遠道而來,應該累了餓了吧,還請大人移步春華樓,在下備下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
「哦,你倒是個能屈能伸的,好啊,本欽差就給你這個面子。」
馬成風竟是喜極而泣:「大人您真是高風亮節,善心仁行,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在下真是太感動了。」
不真是唱作俱佳,方才還令人暗殺欽差,並肆意射傷無辜百姓,如今為了馬屁竟然能不顧尊嚴,做到如此地步,也難怪這個人能以一介商人之身,在黑水河呼風喚雨。
假扮欽差的齊雨柔估計也沒見過如此奇疤的人,她在京城嬌縱慣了,但行事卻還是有章法的,並不太胡來,聞言笑道:「不過馬老闆,實在對不起,你既在這黑水城裡有如此聲望與能耐,這幾個無辜死傷的百姓,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
「他們……不正是襲擊大人的刁民麼?此地民風彪悍,大人切莫太過心慈手軟,包括這些人的家屬,都是行刺欽差的同堂,當關押至知府大牢,擇日問斬才是。」馬成風道。
簡直就是黑白顛倒!
「劉大人,您怎麼看?」齊雨柔不露聲色道。
「下官……來得稍遲,不知事情經過,不好妄下定論,不過,此地民風確實比較彪悍,以前也不是沒有欽差大人被行刺的先例,保險起見,著實該將這些人先看押起來,待調查清楚之後,再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