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捕快喚作施銀弟,年方十八,中上之姿,在一眾男捕快裡面一枝獨秀,還是領頭的總捕快。
兩個捕快對大廳裡面的嫖客一一排查。施銀弟帶著仵作和助手上樓,檢查屍體。
「老王,屍體看得怎麼樣了?」
「屍體還是熱乎的,下顎和臉部已經出現了屍僵,上手臂也僵硬了。頭髮豎直,約莫死了有一至兩個時辰,手指僵直,指甲里有皮膚,死者極有可能在死前和兇手爭鬥了一番,並且抓傷了兇手的手,肺部有積血,全身共被刺了兩刀,刀刀致命,看傷口的形狀,兇手要麼是手段老練,殺人太多,要麼,是對受害人積怨已深。」
喚作老王的仵作皺著眉頭,有條不紊地分析著。這邊境雖然兇殺案也不少,不過像這樣手段老練,死相極慘的,倒還真是不多,怕是事情有些棘手。
施銀弟應了一聲,點了點頭,「不錯。」
助手,也就是先前搭話的青年男子李同,說道:「老大,你看出點什麼了沒?」
施銀弟沒搭理他,繼續在房間走著,腦海中不斷模擬出兇殺時的場景。
「兇手先是射了一箭,但是沒有射中,牆壁上有箭頭的痕跡,不過兇手極其細心,把箭拔走了,之所以沒有射中,也並不是他的殺人水平不夠,地上和被害人裙子上的水漬,說明當時,被害人的杯子跌落在地上,彎腰去撿,才避開了箭。兇手急於殺人,於是破窗而入,看窗戶的破損程度,應該是力度極大且具有武功技巧的人,剛剛王伯也有提到,這個兇手手段老練,估計不是尋常人,恐怕案子有些棘手,可能是哪一方的勢力。入卷宗,作為懸案處理吧。」
施銀弟揉了揉眉心,有時候,作為一個捕快,伸張正義是職責所在,但是貪生怕死,識時務,也是必要的。
李同第一次聽到自己素來公正嚴明的老大說這種話,語氣稍微提高,質問道:「老大,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王仵作低著頭,他老了,不摻和這些年輕人,吵不過。
施銀弟的語氣平靜,說道:「你當我是老大,那就閉嘴。你一個小捕快,想和哪個大人物作對嗎?」轉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