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涼淺緋色的唇輕啟,「東廠的督主,幸會了。」
吳緣來抱拳,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幸會。」
「諸位鞍馬勞頓辛苦了,煩請移駕驛站安歇,縣官已經在驛站備好飯菜為各位接風,衷心希望督主大人此行能如願以償呢。」微生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黑馬喘著粗重的馬息,揚起了馬蹄,微生涼拍了拍馬頭,傻馬子,這可不是戰場,往前沖什麼沖?
微生涼回頭看了一眼副將,副將心領神會,發了號令,士兵組成的方陣從路中間撤開,士兵分站在路的兩邊,規整的的動作幾乎是出於身體的本能反應,對於命令的執行沒有絲毫的質疑和猶豫。
吳緣來瞳孔在一瞬間收縮,轉瞬間又恢復常態,微生涼的笑容里蘊藏著的殺意和話語中挑釁,讓他不得不懷疑,這驛站有什麼東西在等著,要讓他難堪,要讓他大吃一驚,這可,真讓他期待呢。這一路過來,大大小小,無關痛癢卻是防不勝防的手段,微生涼用了不少,他也吃了不少暗虧,損失了幾個部下。不過似乎現在,她才動起了真格。
一個副將出列,抱拳,上馬,對著吳緣來作出請的動作,並不多做言語。鎮西軍就是這樣,無論私下多麼能鬧騰,在敵人面前,少言寡語,展示出作為一個軍人的鐵骨錚錚。將軍對他們訓過的話,他們牢記在心,言多必失,尤其是在一個聰明的敵人面前。但他們若是一往無前,則無人可當。
錦衣衛危言危行地跟在吳緣來的後面,前往驛站,避開鎮西將軍審視的目光,感覺輕鬆了許多。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京城二三流世家的紈絝子弟,父母捐個官,在東廠做了錦衣衛,不失為是給家族增添一份保障,多一份錦衣衛內部消息打探的渠道,皇帝也默認了這種行為,畢竟他還需要世家的支持,需要給世家一劑定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