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涼,七年前的那場政變,如果能重來的話,你會作何選擇?」渡放下筷子,給自己斟酒。
「選不選,有什麼區別嗎?」微生涼手頓了頓,遲疑了幾秒,繼續夾菜。
「從前的你,是無法原諒現在的你的。」
「現在的我,選擇原諒從前的自己。」微生涼遲疑了幾下,苦笑了一聲。
「也是。人活一世,哪能不磕磕絆絆,頭破血流,犯下幾個沒法彌補的錯。禍福無門,惟人自召。」渡把酒杯端起來,微生涼也端起酒杯,兩人對著天地,接連澆了三杯。相對無言,各自回房安歇了。
杯盤狼藉。
這一夜,驛站起了火,大火沖天,燒紅了半邊天。按照慣例,發生大火的話,鄰里之間是必須派人手去救火的,拿著政府發的小牌子,若是事後清算,發現有人見火不救,可是要判刑的。
不過今日的大火,倒是奇怪,衙門也沒來人,鄰裡間也不救火,一家拎了兩桶水到驛站外面就算了,驛站里的奴僕和大小官員救火也是極其怠慢,看著倒是頗有幾分泰山臨崩,我自巋然不動的意思。錦衣衛們倒是苦了,大半夜地聞到煙味,竟然是起火了。衣服都燒得不成樣子,不僅燒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洞,還被燻黑了。這才是他們到西門關的第一晚,這鎮西將軍就對他們出手了。
大火也不蔓延,就偏偏燒著驛站一塊地方。吳緣來指揮若定,給眾人分配任務,花了半個時辰就把火勢平息了,不過驛站是沒法住了,燒得不成樣子,到處是斷壁殘垣,草木也燒地禿了,花不是花,葉子不是葉子,樹枝不是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