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的錦衣衛一直處於暗部的監控之下,微生涼近來得到了消息,錦衣衛最近在偷偷摸摸查冬季鄴城糧倉被盜的事情。不出意外,很快就要來興師問罪了。
微生涼對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那件事情,一點尾巴都不會被抓到,怕就怕敵人會做出一份逼真的假證據來,到時候她可就有口難辯了。錦衣衛這群人,最擅長的就是無中生有,小事變大。
真是傷腦筋,她要怎麼處理那些「證據」呢?還有那些不知死活的錦衣衛呢?殺了肯定不行,吳緣來死了的話,長歡會難過的,她得想些更加巧妙的法子。
軍械製造廠製造出了一批新的刀劍,她得去視察一下質量如何,順便把長虹劍打磨一下,血槽里積攢了一些殘留的血跡,劍刃也有些鈍了,得找刀劍師傅好好捯飭捯飭。微生涼摩挲了劍鞘上的花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最近戰事少了,殺人也少了,長虹劍似乎不太高興,失去了些靈動和生氣。
微生涼右手握著長虹劍,左手牽著馬韁,出了將軍府。
今日天氣不錯,風和日麗。街道繁忙,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人,沒法騎馬,只能先把馬牽著,過了這幾條街應該就能騎了。微生涼看見許多人蜂擁著都往街尾走去,焦急又狂熱,心下覺得奇怪,握住劍把,也跟著人群走了過去。
微生涼拍了拍白馬的鬃毛,白馬溫順地站在了人群的外圍。足尖輕點,一個輕巧的翻身,抓住二樓的圍欄,側身坐了下來,看向人群的中心。不是她草木皆兵,而是最近詭異的事情太多,稍不留神,說不定就有什麼禍事要發生。
人群的中間有一個少年,黑而直的頭髮用白色的布袋子束著,乖巧地披在背上,皮膚白而透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的緣故,一直眯著眼睛,身上裹著黑色的袍子,上面紋著一條巨大的白色鯉魚,身材頎長,席地而坐。帶著深不可測的宗教儀式感。
手上放著一塊拇指大小的,扁平的黑色石頭,微生涼隔得遠,看不清楚上面是什麼花紋。
人們敬畏而好奇地看著少年拋擲著那塊石頭,眼神隨著那單調的動作上下漂浮。
「只回答是與非,兩文錢一次。」少年眯著眼睛,掌心攤開,是那塊黑色的石頭,在陽光下散發出淺淺的白色光芒。
「我…我能不能發財?」一個店小二在少年面前扔了兩文錢,紅著臉問,眾人鬨笑不已。黑色石頭在少年手心竟然自己轉動了起來,最後停留在刻有太陽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