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甬道兩旁點著燈,在微生涼邁入的那一刻,隨著腳步聲的響起,燈火在一盞接一盞地點亮,燈芯像是算好了一般,燒了一小會就斷了,光亮微茫,不過聊勝於無。
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邁入這個地方,甬道里充斥著泥土味,微生涼猝不及防地吸入了一口塵埃,呼吸道受到塵土的刺激,不由得難受地咳了幾下,熟料越咳越難受,吸入口鼻的塵土也越多,拿起袖子擋在口鼻處,才緩解了那不適感。
本想記住來時的方向,到時候受不了還能逃跑,可是走了兩個時辰也沒看到光亮,微生涼便放棄了這法子,本以為這地方有機關,走得戰戰兢兢,結果只是普通的石塊搭建的甬道,別說暗箭,地上連個坑都沒有。微生涼繼續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外面又過了多少時間,只覺得腹中空空,雙腿無力。可是這燈光不等人,一直往前延伸著。
走到後來,微生涼覺得自己的腸胃都在叫囂著飢餓,一隻手撐在牆壁上,勉力往前走,全憑那點本能,若不是內力受損,她完全可以施展輕功往前沖,可是現在,只能一步步往前走。就在她覺得自己走的路,都可以跨越兩個郡縣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光亮,不由得加快了前行的腳步,殊不知,這才是黑暗的開始。
微生涼走了出來,外面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是何處,迎面看到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手上提著一個昏黃的燈籠,儘管餓得兩眼冒星星,處於禮節,微生涼還是作揖,說道,「先生好。」
那輪椅上的人點了點頭,聲音卻是如寒冰一般,冷酷,細條慢理,沒有一點波瀾。那張臉也和他這人一樣,僵硬,輪廓分明,嘴唇比一般人薄上許多,像是兩片秋季的葉子,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深不可測,冷心冷情。
微生涼低聲問道:「能給口吃的嗎?」
那人似乎是沒聽到的樣子,轉過輪椅,對微生涼說道,「跟我來,這裡有許多事情你還需要了解,無論你是什麼身份,到了這裡,就是無名無姓之人,刀山血海什麼的,都會是家常便飯,給你自己取個新名字吧。」
微生涼手心一冷,混沌的腦子也清晰了不少,連名字都不給人家留,果真不是什麼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