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清,寒鴉棲復驚。
昨夜的事情,步涼自然不會去主動提及,而教主也更不會去主動去問。
這一日,步涼依舊在竹樓前的白沙地上拿著那隻粗製劣造,未經打磨的一段竹子練劍術。難得的是,一向靜默不語的教主竟然開口指教她。
「左腳後退兩寸,劍把往手腕處收些。」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嘴角帶著慣有的笑容。
步涼聞言照做,斜斜的一劍逸出,這一劍,下盤比先前要穩妥上許多。
想著機會難得,步涼也不避諱,把將軍府祖傳的這套無為劍的第一重使了出來。劍者和劍者之間,各有各的劍心,因此即便是同一套劍法,不同用劍的人學出來的東西是不同的,用出來的效力也是不同。
步涼的劍心是快,追求的也是快招,此路雖一勞永逸,卻是諸多人在習,就如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遇到的對手裡,難免會遇到比自己快的,譬如昨夜和另一個教主的較量,他的手,才是真的快。因而,步涼想尋求一種新的劍心。
剛剛教主的一句話,竟然讓她有所悟。既然不夠快,那便以重壓輕。她的劍,要更穩重一些才是。
秋風吹著竹葉作響,空氣里除了風吹葉動的聲音,便是步涼的竹劍嘩啦作響,割破空氣的聲音。
第一重無為劍使下來,步涼的身上是一層薄汗,風一吹,背後涼颼颼的。
教主搖了搖頭,轉身回房繼續去處理公務了。
步涼看著二樓憑欄的教主回了房,沒有再點評她幾句的意思,覺得頗有些尷尬,虧得自己一個人興高采烈地把第一重給耍了,活像個耀武揚威,張牙舞爪的小孩子。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也沒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