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涼沒有抬頭,繼續吃著醬牛肉,只是本想著喝酒的意思,卻是沒了。
來者何意,不知?來者何人,看那件價值不菲的衣服,不是教主就是白郁。
步涼低垂著頭,不語,心想著,只要她不出聲,就不會被認出來。現在的這幅面孔雖然是她本尊,但是之前的那副面孔,可是完全和她本人不同的。而且現在這張臉,較之先前,更加妥帖。
一個暗啞的聲音響起,緩慢地說道:「給我倒杯酒,喝完了,我便走。」
聽聲音,是白郁,聽話的內容,卻又像是教主。
步涼一時間有些愣怔,分辨不清。不過依舊是面色不顯,淡定如斯,給對面的人斟了一杯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周圍的客人們都看著步涼這桌,原以為會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發生,熟料,只是討一杯酒罷了。
對面的人也不多說,一杯酒一揚而盡,酒杯定定地放了下來,緩慢地站起來了,轉身離開了店門。
步涼沒有抬頭,亦沒有言語,只是把倒在自己杯中的酒,也喝了下去。不知道為何?她覺得自己剛剛是被認出了,不過也罷,再見也是陌生人,自己不承認,教主也不問,這樣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
隨著那人的離開,店裡的氣氛輕鬆了許多,眾人都像是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又繼續吃著菜,喝著酒水,聊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步涼的手指攥緊了筷子,夾了一大口肉,惡狠狠地塞到了嘴裡,這種粗魯的行為,讓她覺得自己也有了幾分痞氣,像是個惡人。
秋季的陽光冷且涼,穿白衣服的人,比穿黑衣服的人,要冷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