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白顯然沒有想到顧雲煙會這樣回答他,她惱火他隱瞞身份,他早就猜到了,但他自始至終也不曾利用顧雲煙什麼,她為什麼要用這麼疏遠的態度同他說話,他們是朋友不是嗎?深沉地像是一汪黑水的眼眸裡帶上了他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難過。
顧雲煙被這種眼神刺痛,垂眸不再去看晏秋白的眼睛。
晏秋白再次說道:「顧大人。」這次的稱呼不再是顧姑娘,而是刻意的疏遠。
顧雲煙的確是生氣,不過那怒火不是衝著晏秋白的,是衝著她自己的。氣她自己沒有早些猜到,也氣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
顧雲煙輕聲說道:「世子移步,我們談一談吧。」
晏秋白聞言後神色不變,但如果顧雲煙此刻抬起頭去看的話,會看到晏秋白眼中陡然間因為此言綻放的璀璨光芒。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一直到了獵場的邊界,只有零零碎碎幾個帳篷的地方。一路上也沒有避諱士兵。不少人都對此感到奇怪,顧大人和世子素來沒有什麼交集?他們二人有什麼可聊的。
背陽的大樹下面,沒有一點陽光照射過來。寒冷蕭瑟的秋風從叢林裡面席捲而來,顧雲煙不由得身體猛地一顫。
晏秋白見狀把自己身上披的白色兔絨斗篷解了下來,遞給了顧雲煙。
顧雲煙搖了搖頭,說道:「多謝世子好意,不必如此。」
晏秋白皺了皺眉,向前了一步,走到了顧雲煙的身後,把斗篷披了上去。少女的脖頸纖細白皙,帶著病態的透明感,隱隱約約可見搏動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