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顧雲煙手上的傷依舊結痂,再過上一段時間就能長出新肉,傷口最近有些發癢,顧雲煙花了不少的耐心和意志力才克制住了自己把那一塊肉都撓下來的想法。
養傷的這段時間竟然是這兩年以來罕有的空暇時間,沒有堆積的政事處理,更不必擔心有刺客追殺或是政敵打壓,這密不透風的,如同鐵桶一樣森嚴的圍獵營地,竟然給了她一種安穩的感覺。
晏秋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本是個明王世子,即便是沒有了容貌,便是以他的身份,他的才能也能引得旁人對他邀寵獻媚,可他卻偏偏活成了一個路人甲,在一眾的皇家子弟中毫無存在感。
顧雲煙覺得這刺客案發生了之後,步步生蓮樓的生意肯定是要翻一番的,京城這樣的不太平,各個大臣又都是惜命的,又都自命不凡,不請個武功高手肯定是說不過去的,難道晏秋白現在就是回去做生意的?
顧雲煙搖了搖頭,笑了笑,否決了自己腦海裡面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肯定是生病在床上躺過多了,自己竟然有些糊塗了。
礙於手上的傷不能亂動,顧雲煙這衣服穿地十分廢力,套上了一件繡著有隱隱約約竹葉圖案的黑色外袍,腳上穿著銀絲線勾勒的靴子,手沉重地抬不起來,便隨意拿了一條白色綢帶束縛著了頭髮。
這時候已經是日中之時了,刺眼而溫暖的眼光照射在顧雲煙的身上,寒冷而蕭瑟的秋風穿耳而過,滿身的病氣似乎也散去了。
為了能取得皇帝的信任,也為了太師府的立場,顧雲煙在朝堂上幾乎是把所有的大臣都得罪個遍,即便是不得罪的,也曾故意用言語攻擊過。就這樣,兩年來,顧雲煙在朝堂上還是隻身一人。
當然,此話說得為時尚早。下一刻顧雲煙就巴不得自己並沒有從帳篷裡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