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黑夜為黑暗所籠罩,溪水從遠處的山澗中流淌而出。
顧雲煙端坐在床上,靜默地睜著眼睛,內息運轉一周天,溫暖的內息從丹田出發,又流經骸骨,最終回到了丹田之內。
手指透過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肚子上的大洞已經開始逐漸癒合,生長出了一塊新肉,想必過不了多久,她就能離開這裡了,但在此之前,她得設法取回自己的聲音。
她可不願意作為一個啞巴回到長安,再究其一生找人治嗓子。
爺爺,奶奶,羅衣,晏辭,玉楓,當然,還有晏秋白。我會回去的,完完整整的回去。
但是在此之前,勢必要和這些牛鬼蛇神周旋下去才行。
顧雲煙闔上了雙眼,躺在了床上,墜入了昏昏沉沉的夢境之中。
世人謂我戀長安,榮華也,富貴也,而我只念長安某。
第二日清晨,風月照常來送飯,還有藥。這一次她沒有要餵顧雲煙,臉上也明顯帶著淚痕,眼睛通紅,像是哭過了一樣。
顧雲煙知道自己該假裝沒看見,事實上她也的確這麼做了,但是礙不住有人要主動提起。
風月嗚咽地說道:「顧姑娘,昨日,我只是多同你說了幾句,我哥哥,我哥哥他,竟然吼我。」
顧雲煙心中暗道,看來還是吼少了,你現在還是不長記性過來瞎摻和。有你這樣的妹妹,你哥哥他糖衣炮彈的計劃不失敗才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