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燭光下的韓余方並沒有像是白日一樣,濃妝艷抹,尊容叫人不忍直視。相反,五官清秀雋永,像是江南的雨般,帶著朦朦朧朧的美感。
不過此時的慕容若倒想不到那麼多,她抽抽噎噎地問道:「朕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丟人?」
韓余方愣了一下,而後笑了笑,說道:「怎麼會呢?陛下向來是最威風了。」
慕容若破涕而笑,說道:「你哄我做什麼。」
韓余方反問道:「那陛下覺得,自己平日裡是何種模樣?」
慕容若思忖了片刻,說道:「殘暴不仁,苛刻的母老虎?」
韓余方抿嘴笑了,「不是呢,陛下,其實是很好的陛下呢,清政愛民,對貪官污吏也毫不留情,是很值得信賴的人呢。」
慕容若偏過頭去:「我沒有你說的那樣的好。」
突然間,韓余方握住了慕容若的手,目光坦誠而澄澈,「在奴才眼裡,天底下沒有比陛下更好的人了。」
慕容若抽出來了手,說道:「明日還有早朝,你也去休息吧。」
韓余方方眼神暗了暗,點了點頭,吹滅了一隻蠟燭,拿著另一個燭台離開了內殿。
慕容若沒有再入睡,她對自己從前的經歷產生了懷疑,真真假假,辨別不清。微生涼,顧雲煙,這兩個人的人生,到底是她真實經歷過的,還是只是她的想像?
也許人類的大腦會欺騙自己,但心不會。
她的心真實地為即墨跳動。從前是為晏秋白,再從前,他叫獨孤信。
這姑且稱之為心動。
心動了這麼久,使得她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愛意,還是只是一種愛而不得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