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慕容若耷拉著眼皮,打著呵欠上早朝時,群臣的表情可謂是五彩紛呈。
猜疑,恐懼,瞭然於胸,幸災樂禍……
他們有些不明白國師到底是怎樣的想法,本來這一個半月都是大權在握的國師,為何就這樣心甘情願地把權利讓出去。
憑藉國師慣常的狠辣手段和強硬作風,應該乘機把女帝架空權利,囚禁在宮裡才是…
慕容若把群臣的神情盡收眼底,神色淡淡的,手指輕輕地扣著龍椅,想了想,還是不計較了。
雖然自己也不怕暴君的名聲,不過臣子就像是羊圈裡面的羊,要想要吃草長胖,不僅要拿鞭子抽,還要讓它們不時地放飛自我,以表示主人的仁慈。
依照慣例駁回諸多無理的奏摺,慕容若皺了皺眉,心底有些煩躁,還是沒有聽到她想要聽到的東西。
皇位之下的即墨也有些奇怪,今日的慕容若似乎格外地沉不住氣,心裡似乎有什麼事情。
他黝黑深沉的眼眸抬起,正巧與慕容若琥鉑色的眼睛對視,兩人俱是一愣。
慕容若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也不移開目光,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即墨。
落在群臣眼裡,這又是喜聞樂見的事情,女帝和國師的爭鋒相對。
即墨雙手作揖,問道:「陛下可有什麼事情鬱結於心,臣願代為排憂解難。」
慕容若敲著龍椅的手指頓時停了下來,避開了眼睛,貌似無意地說道:「今年漠北戰事稍歇,夏國公回京的事情,朕允了。他的親眷,也一同回京吧。」
即墨這下愣住了,深沉的眼眸中閃過喜悅,嘴角帶上了一抹溫和如晨曦的笑容,說道:「多謝陛下。」
慕容若手攥成拳,眉頭皺了起來,心底湧起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覺,還有些氣惱,哦,即墨,你小青梅回來你很高興是不是?去特麼的兩小無猜…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這種讓自己鬧心的事情,不過看到即墨那毫不作偽,不加掩飾的笑容,自己竟然覺得值得,也想跟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