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余方把慕容若的手指攥地很緊,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把骨血都融進去一樣。
不過慕容若畢竟是習武之人,這點力度在她看來不過是無關痛癢的。覺得無論如何,起碼韓余方是不生氣了。畢竟自己還指望他繼續好好給自己幹活呢。
當慕容若再跟著韓余方進宮,一路上宮裡的侍衛和宮女紛紛行禮。
慕容若眉頭皺了皺,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轉頭對韓余方說道:「怎麼這天黑了,宮裡的這些人視力倒是好了?韓余方,你說這是什麼原因?」
韓余方臉上的神情不變,只是腳步頓了些,平靜地答道:「陛下今日沒有用晚膳,也沒有照常沐浴,怕是通過這些事情,宮裡人都能猜到陛下不在宮中,又是由奴才領著的,也不難猜。」
冰冷的夜風從宮道里席捲而來,把慕容若的頭髮吹了起來,每一縷頭髮都被灌注了寒意。
慕容若似笑非笑地說道:「韓余方,你是個聰明人,想必以前的我也是那麼想的。」
韓余方愣了愣,面前的女帝似乎帶上了不同尋常的詭譎色彩,似真似幻,模糊了面容。
他溫順地說道:「在奴才看來,現在的陛下更好。」
慕容若低低地笑一聲,說道:「也許是更糟。往日裡,怕是你也不敢同朕這麼說話,現在倒是放肆起來了。」
說著,慕容若把衣領往上拽了拽,免得冷風往衣領裡面灌。
這偌大的皇城,不過是個囚籠,叫她無處可逃。無論是一方將領,還是一國宰相,她都沒有感到這麼害怕過,但這怕都被她掩藏在笑容下。
韓余方看著眼前讓他著迷的陛下……慣來看透人心的他第一次看不穿的人。陛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又應該說些什麼,才能合你的心意,得到你的信任?
夏國公的到來,必然是要舉辦宮宴的,名單,請帖,菜式,座次,眾多繁瑣的事情紛至沓來。
巫山的防禦工事又在此時提上日程,要與眾大臣商議,無論是構圖,資金,人手抽調,一切都要她親力親為,全程參與。
慕容若恨不得把自己劈開來,變成十個八個的她,把這些鬧心的事情一下子都解決掉。
也不知道為什麼,即墨這幾日總是在朝議上與慕容若對著幹,像是在鬧脾氣一樣。
慕容若知道自己肯定是哪裡招惹國師了,不過她怎麼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點印象一點記憶都沒有了?真是叫人頭禿。
終於,慕容若在一天的朝議後叫住了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