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握緊的手鬆了開來,漆黑的睫毛顫動著,而後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慕容若,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里醞釀著風暴。
薄涼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開口。
慕容若說完這一番強勢表白,現在有點慫,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帝,現在很害怕眼前這個男人會悔婚。
她低著頭,不再看著即墨,說道:「剛剛的話,雖然不是深思熟慮,但即便是深思熟慮了,我也會這麼說。無論如何,即墨,我,慕容若,這輩子非你不嫁,你也不能娶了別人。」
一位女帝願意用「嫁」這個字眼,願意成為他的妻子,這樣的心意,對即墨來說,既滾燙又熾熱。
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所有的巧言善辯,才思敏捷,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腦袋裡像是被什麼又沉又重的東西壓住了,動彈不得。
慕容若勉強抬起頭笑了笑,這樣哀求一個人的感情,還是平生第一次。
以前的晏秋白,也是這樣的……風水輪流轉,現在到她償還這份心意的時候了。
她說道:「我回宮了,你好好準備婚禮,還有一個月,就是大婚了。有任何需要的話,儘管和我講……」聲音裡帶著疲憊。
即墨點了點頭,說道:「嗯。我送你回宮吧。」
慕容若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即墨說道:「若若,你等一下。」接著對烈酒說道:「烈酒,你把我那件黑色狐裘拿來。」
烈酒聞言小跑到了屋內,不一會兒拿出了一件黑得發亮的狐裘,遞給了慕容若。
慕容若接過了狐裘,對著烈酒善意地笑了笑。
烈酒拘謹地跑開了,和清風站在一旁。
慕容若對著清風說道:「既然這貓與你投緣,那就拜託給你們照顧了,在宮裡面指不定哪天就死於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