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謝過,想著這賊船上竟然也有個良心未泯的好人,說道:「無以為報,真是多謝姑娘了。」將那藥往腰間的傷口抹了抹,好在沒傷及肺腑,要不然就難以處理了。雖比不上宮裡的那些好藥,卻也是藥效顯著,一陣清涼的感覺。
衣服穿好後,這才走了出來。
羅衣問道:「恩客這傷可是因那公子而起?」
慕容若看了眼門外,門窗上面並沒有影子,應該是無人監視。臉上流淌著白汗,說道:「什麼公子,那人就是一條毒蛇,我若不是因為多管閒事救了他的手下,也不至於被他暗算,落到如此境地。等到老子的人來了,不讓他吃盡苦頭,誓不為人。」
羅衣掩著臉,說道:「那位,是什麼人啊?竟然做這等小人行徑」
慕容若悄無聲息地笑了,羅衣姑娘還真是有耐心啊,她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到現在才咬鉤。身份,你要知道他的身份好動手是不是,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就讓我來幫你一把。
「你可知京城最近正在尋一個人?」
「奴家哪裡知道京城的事情呀,這山高水遠的。」
「唉,那就讓我與你細細說來。他就是先前那個被抄斬的亂臣賊子,太尉的兒子。如今陛下不是要成婚嗎,他就蓄意想讓陛下成不了婚,才把我綁了來。」
羅衣聞言大驚,說道:「那恩客,恩客的身份是什麼?」
慕容若嘴角勾起,神秘莫測地說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羅衣捂著嘴,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說道:「恩客,恩客可是那將來的帝後,傳聞里有傾國傾城色的顧家庶子,顧瑾年。」
慕容若嘴角抽了抽,這些都是些什麼傳言啊,雖然她家小墨墨的確是傾國傾城之色,但是別人一說,她怎麼就覺得有點似真似幻,感覺就不是一個人呢?
慕容若面色不變,拍了拍羅衣,說道:「此事與姑娘無關,這等心狠手辣之徒,就要送我往那死路上送了,這不是才讓我來吃飽喝足一頓嗎?但我的貞潔是屬於陛下的,怎麼會,唉,等我與這人決一死戰,誓死捍衛我作為男人的尊嚴。」她有些佩服自己這般顛倒黑白的本事,扯的好慌。
羅衣聽著慕容若這一副高談闊論,心中大為震動,陡然間跪倒在地,說道:「既然是帝後,那可一定要為奴家主持公道,這歌船上的姐妹們自幼被拐賣,從未見過雙親,受人指使,在這船上明面上做皮肉生意,暗地裡卻是殺人越貨。奴家也想洗心革面,安安分分地找一份營生。」
慕容若雖已經把這船上的事情猜的七七八八,卻還沒想到過還有這一番的淵源。忙點了點頭,帶了幾分情真意切,說道:「若我與那亂臣賊子廝殺後逃脫升天,回到京城後,我定然會向陛下稟報此事,救姑娘與水火之中。我以慕容家的榮譽在此起誓,決不食言。」所以啊,你們要努力啊,我現在一點武功沒有,都指望著你們救命呢。
羅衣的眼神轉為冷靜,說道:「有了您這句話,奴家就算是拼了一條性命,也一定送您到京城。」言罷,盈盈一拜,從頭上抽出了一隻銀色的簪子,上面紋著蓮花的圖案。
慕容若忙攔住羅衣,說道:「這賊人人數眾多,武功高強,姑娘千萬別以身犯險。」
羅衣素白的手按住了慕容若的手,說道:「顧公子放心,這世間的上三流不是奴家這些人走的,奴家這些人,走的是下三流。顧公子就在這裡等候,等著奴家的好消息吧。」
慕容若拽著羅衣的手,說道:「怎麼能讓你們這些弱女子衝鋒在前,我卻做那縮頭烏龜,我與姑娘一起去。」
慕容若心道,上官夏堇,有了這些人,我就不信,還不能讓你傷筋動骨,雖說有些劍走偏鋒,但是為了能按時回去和即墨成婚,她目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