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燒著,洞穴外呼嘯著猛烈的風,大雨傾盆而下。
一種古怪的氛圍在兩人之間瀰漫,這兩日慕容若和慕容瑾年之間說的最多的話就是,柴火快要沒了,我出去找一些;果子吃完了,我出去撿一些;我要烤衣服了,你背過去一些。
自從那次在地下,慕容若抱著慕容瑾年痛哭流涕之後,兩人的關係非但沒有變好,反倒愈發疏離了起來,他們誰也看不透誰的心思,之間明明是面對著面,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慕容若拿著棍子戳了戳火堆,好讓火燒地更旺一些。
慕容瑾年說道:「今天晚上雨水就能停下來了,我們也就能離開了。」
慕容若聞言大喜,兩眼放光,盯著慕容瑾年說道:「此話當真?」
慕容瑾年被慕容若這像是小狗一樣的目光注視著,臉突然就有些熱了起來,悶聲嗯了一聲。
這幾日一直吃剩餘的乾糧,還有一些野果野菜,慕容若覺得自己的嘴巴都要淡出鳥來了,如果能夠出山吃到肉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第二日天果真放了晴,山間的空氣中還帶著些濕潤的泥土的氣息,慕容若牽著馬,和慕容瑾年一起去找個小湖泊,洗了把臉。
慕容瑾年的袖箭使得極好,一把袖箭下去,在拔出水面,已經是一條小魚了,抓了五六條魚,慕容若見狀咽了咽口水,說道:「那我去找些乾草和柴火過來。」
不一會兒,慕容若抱著一堆乾草和干樹枝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先前因為雷聲受驚了的黑馬。
原來先前黑馬受驚了之後,就在這河邊的附近的另一個洞穴躲了起來,見到了熟悉的主人,就跟了過來。
此時,慕容瑾年正拿著匕首,手起刀落地開腸破肚,刮去魚鱗,動作乾脆利落,有一種行雲流水的美感。
慕容瑾年接過慕容若手上的樹枝,在地上搭好,拿了火摺子取了火,樹枝迅速地燃燒了起來。
慕容瑾年把魚穿在樹枝上,搭在火堆上面烤,時不時地翻動幾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魚皮漸漸地烤焦,雖然煙火有點熏眼睛,但慕容若還是一心一意地注視著自己的食物,時不時地咽口水,烤魚散發出香噴噴的魚肉味,魚皮發出滋滋滋的聲音,裂了開來。
慕容瑾年含笑把烤好的魚遞了一條給慕容若。
慕容若接了過來,呼呼呼地吹掉熱氣,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而後皺了皺眉,說道:「慕容瑾年,你有沒有鹽巴?」
慕容瑾年聞言聳了聳肩膀,說道:「前幾日鹽巴都混在水裡喝到肚子裡了,沒有鹽巴了。」
慕容若聞言嘆息地搖了搖頭,眯了眯眼睛,繼續美滋滋地咬著魚肉,像是一隻饜足的貓,歡喜地晃動著毛茸茸的腦袋,搖搖尾巴。
慕容瑾年失笑地拿起了另一條魚,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腦海里卻還是慕容若眯眼睛的樣子,自言自語道:「真像是只小貓。」
「嗯?慕容瑾年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天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