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疼地快要裂開了一般,宿醉的經歷可真不不好。
她現在只想罵自己一句,怎麼昨天一生氣一委屈就喝了一壺的酒水……這一具身體還是個孩子啊……
然而真正讓慕容若覺得生無可戀的事情,現在還沒有發生。
慕容若梳洗完畢之後,就去了慕容瑾年的房間,今天他們要把所有的案件收尾,然後出發去下一個地方。
按照往常的作息時間,慕容瑾年往往是在慕容若之前起身的,但今日似乎有些特殊……
慕容若站在慕容瑾年的房門前,猶豫地敲了敲慕容瑾年的房門,問道:「你起身了沒?今日還有安排。」
回應她的是一聲中氣十足而又十分霸道的回話:「孤很快就起身。」接著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不過是片刻的時間,房門被打開。
慕容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說話的語氣怎麼那麼不像是高嶺之花慕容瑾年呢?反倒有些像是那個人……
而且,為何他今日要自是「孤」呢?
好你個慕容瑾年,果然是想奪我家的皇位了!
還沒等到她細想完。
「慕容瑾年」頭髮上繫著一根黑繩子,身上穿著一襲紅衣,推開了房門,平日裡冷清清淡的眉眼此時輕挑著,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臉上帶著薄怒,像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孤怎麼誰在這?是不是你這小姑娘乾的!」
手掌按在了慕容若的肩膀上,定定地看著慕容若的眼睛,帶著上位者的睥睨,像是在看一件渺小的不足稱道的小東西。
慕容若吃痛地抬起頭,與他對視,吼道:「慕容瑾年,你今天抽什麼風?你弄疼我的肩膀了!」
言罷,反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毫不猶豫地擰了過去。
昨夜的酒勁還在起作用,此時的慕容若也不顧及作為太女的斯文,罵道:「你是不是腦子抽了?還是沒睡醒?敢欺負我?是不是找抽呢。」
誰料聽到了這句話,反常的慕容瑾年反倒臉上出現了猶豫不決,乃至有些驚喜的神情,試探性地問道:「你是……微生,微生涼……」
時隔了三世,再一次又別人的口中聽到了微生涼這個名字,慕容若緊張地咽下了口水,哆嗦著嘴唇,說道:「你……你……你你你,你是獨孤信。」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近來古怪的事情太多了,但是無論哪一件都沒有她現在眼前所見的情景要讓她吃驚,叫她如此地不知所措。
慕容若吸了口氣,儘可能平和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微生涼的,啊?」
慕容瑾年聞言臉上浮現一抹燦爛的笑容,露出整整齊齊八顆牙齒,把慕容若攔腰抱住。
像是理所當然一般地說道:「當然是因為只有微生你喜歡這樣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