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中的時候,船隻到達了水城,慕容若臨走前給了老鴇一錠銀子,吩咐切勿透露他們兩人來過的事情。
兩人身上並無多餘的包裹,孑然一身,下了船。
港口繁忙,大江南北的吃食和小玩意都在這了。
慕容若一轉頭看見獨孤信不見了,心裡頓時慌亂了起來,連忙環顧四周,人群之中也沒有了他的身影。
慕容若的手頓時冷了下來,她的瞳孔縮成了豎瞳,像是一雙貓的眼睛,透著隱隱的悲傷,眼中有了淚意,她有些害怕,這些事情不過是黃粱一夢,如果獨孤信已經離開了,她該當如何。
慕容若的肩膀後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慕容若的身體比思維更加敏捷,拉住了身後之人的手臂,正要擰斷,聽到身後人悶聲笑了笑,說道:「微生,手要被你擰斷了。」
慕容若連忙鬆開了手,轉頭看向了獨孤信,支支吾吾地說道:「你,你去哪了?」
獨孤信另一隻手遞過來了一副銀白色的狐狸面具,說道:「買這個去了。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的狐狸,看起來真像你。」
慕容若扭過頭去,耳尖紅了紅,說道:「你還記得嗎?」
「嗯。」獨孤信笑了笑,露出了白色的牙齒,看起來傻乎乎的。
獨孤信說道:「微生。」
慕容若答道:「我在。」
「他們說,你已經死了。」獨孤信的笑容顯得有些蒼白,眼裡是止不住的悲傷。
慕容若看著他的眼睛,感到一陣心悸,說道:「怎麼會呢?我現在不是正在你的面前嗎?」
「微生?」
「嗯,我在。」
獨孤信清冷的手指滑過她的面頰,慕容若垂下了頭,銀白色的狐狸面具覆在了她的面容上。
「微生。」低低的聲音,是對愛人的呢喃,用了他平生最多的溫柔。
他拉起了慕容若的手,薄涼的唇吻在了手心。
慕容若手指蜷縮了一下,臉頰上浮起了兩片紅色的雲霞。
「微生,請別忘記我。」
「獨孤信,你這樣太自私了。」
「我哪裡自私了,不能讓我一個人記得那些事情,那樣太孤單了。」
「好吧,好吧。我會一直記得你的,你這個大傻瓜。」
「微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太過分了。」獨孤信手臂摟住了慕容若的肩膀。
溫暖和煦的陽光落在了兩人的身上,他們雙手交握。
獨孤信露出了一個笑容,露出整整齊齊的八顆白色牙齒,慕容若看了一眼,噗嗤一聲笑了。
獨孤信,雖然我也想忘記你,但是一直沒有做到,那些想要忘記的事情,卻偏偏被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