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警告了黑发少年一声,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会,也去了后面关上车门。
身体被翻转过来,车上的空间不大,脚被中也抬起放在腿上,脑袋枕着太宰的肩膀,羽生凉动了动手臂。
少年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磨蹭已经破了气,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再加上手背上的伤口,看着就让人心疼。
中原中也抽出干净的毛巾小心地擦着红肿的伤口,像是对待上好的瓷器一样,生怕力气大点再给少年增加痛苦。
痛得抽了一口气,脸都皱成了一团,羽生凉躲开要伸过来的手,哼哼唧唧不肯老实地呆着。
缠满绷带的手臂抬高少年的下颚,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细致地先观察了一下少年额头上的伤口,发现也只是皮肉伤。
不想开锁了?在少年撅起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太宰治笑得温和,如同春暖花开一样。
可恶的太宰治!
羽生凉想站起身给太宰治一下,让他知道知道男人的屁股拍不得!
为了避免少年的腿乱蹬,中原中也微微站起身,用膝盖压住少年白皙的脚背,控制好不至于压疼少年的力度。
空下来的手按住少年的身体,从夹层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还在逗弄着少年的太宰治,脸色阴沉,快点把锁打开!
挣扎的动作更大了起来,原本只是很小幅度的晃荡着,现在已经不顾被束缚的双手双脚了,咬紧牙要坐起来。
原本已经擦拭好的手腕被突然的大力扯开,再次的伤害显然恶化了伤口,但是少年还是抿唇忍着痛。
不疼吗?眉头紧紧竖起,中原中也大声呵斥了一声,掩饰不住的怒火,手下按压的力气也大了起来。
不听话,多半是欠揍了!
手指轻巧地拍打了羽生凉腰上的某个部位,顿时少年就软软地塌下身子,太宰治对上羽生凉怔怔的目光。
身上酸酸麻麻的,使不上劲,羽生凉侧过脸,任凭头发铺满脸颊,可是有炸弹,会爆炸!
眸光暖和了下来,意识到少年是在为大家的安危着想,太宰治揉了揉金发少年的腰,将遮挡住他面容的发丝拂开。
他说一个星期后会自己打开的。浓密的眼睫毛在不停地颤动着,像是两只飞舞的黑蝶。
小阿凉,我的技术可是相当不错的!从匣子里拿出工具,举起少年的手,轻轻用嘴唇触碰了一下,是极怜悯的那种。
本就阴沉的脸更加难看,紧锁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中原中也深深地看了太宰治一眼。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太宰治弯起嘴唇笑了笑,鸢眸里没有丝毫歉意。
如果不是顾忌着少年手腕上的炸|弹,他马上就能把这个趁机占便宜的混蛋给打一顿。
羽生凉仍然是弓起身子缩成一团,只是不再乱动,配合地遵守黑发少年的指挥。
就连因为开锁时被触碰到伤口也只是很小心的皱了皱眉,反正就是很乖。
确实也这么开口了,中原中也松开少年的脚,害怕因为压的时间太长令他脚麻,摸了摸少年的脸,真乖!
我不是小孩子了!弱弱地反驳了一句,羽生凉控诉地看向赭发少年,你刚才用摸我脚的手摸我脸了。
哈哈哈肩膀忍不住抖动了几下,太宰治捂住嘴尽量笑得小声些,以避免被某个噎的说不出话的人记恨。
你不要笑啊,万一炸弹爆|炸了怎么办?
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抓狂地看着顺着太宰治手指的晃动,也在不断晃动的锁链。
挤了挤左眼,太宰治用手指勾住锁链,在手上转了一圈,这不是开了吗!
我横滨第一开锁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炫耀地将锁链递到金发少年眼前,太宰治洋洋得意,不出意料地收获到了一对崇拜的眼睛。
我也想要学!
这个技能太炫酷了,学会了之后走到哪里都不怕,羽生凉很想要学,碧绿色的眼睛艳羡地看着黑发少年。
无论怎么样,先等伤好了再说。揉了揉太阳穴,中原中也看着轻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羽生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下,把伤养好后,带你出去买好吃的。
胡乱揉了一下少年额前的碎发,得到了少年冷哼一声,中原中也猛然把羽生凉拥入怀中,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揉入骨血中。
还好你没事,没有被带走。
被这真挚的感情流露冲击了一下,羽生凉感觉到赭发少年也在轻微颤抖的身体,脑中空白了一下。
笨拙地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羽生凉只能轻轻地拍打着赭发少年的背。
苦恼地皱起眉头,他记得电视剧里就是这么安慰人来着,而且还要唱歌,但是他不会唱。
慵懒地靠在软绵绵的靠垫上,太宰治眯起眼睛看着装可怜博同情的赭发少年,拙劣的演技也就只有羽生凉这个傻小子才相信。
阿凉,没事吧?坂口安吾从得到消息开始,就一直在焦急等待结果。
蓝眸只是凌厉地扫了这个文弱的男人一眼,看清他眼底隐藏着的愧疚,你也要就知道了,是吧!
安吾,我好惨啊,我居然
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羽生凉想转过身子吐一下苦水,只有安吾才能明白他的伤痛。
老实点!揪起金发少年的白嫩的耳朵,把他还想要偏过去的脸拉回,眼睛冷冷地略过坂口安吾。
不要揪我耳朵!!
远处又传来了少年的抱怨声,坂口安吾缩了缩手指,终究是没有再出声。
双手插兜从车上缓缓地走下来,太宰治目不斜视地走过坂口安吾身边,他现在可是在气头上!
手腕和额头被白色的绷带缠绕起来,一圈又一圈的,羽生凉觉得自己要变成另外一个太宰治了。
医生姐姐,可不可以不要绑这么多圈,很不方便。脸都皱成了包子,羽生凉挠了挠头发。
唉,我头发呢??
不敢置信地又伸出手在头顶摸了两下,果然的的确确是缺少了一块头发,还有些发茬扎手。
眼睛里开始积蓄眼泪,羽生凉发誓,他一定要把费奥多尔的头发拔光。
哪有人拿头发做纪念品是从根部开始割的,一定露头皮了,不可原谅!
我是不是秃了?
少年一句话说得肝肠寸断,手掌捂在头顶不肯放下来,嘴巴嘟得都能挂上一壶油,渴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干巴巴地憋出了一句,不忍地捂住双眼,努力使自己的话具有可信度,阿凉这样也很帅!
可信度为零,谢谢你!
羽生君,我记得在离开前说过,你回来后再重新考虑一下去留,你考虑得怎么样?
酒红色的眼睛依旧没有情绪,微长的头发把整张脸修饰得更加威严,是天生要当领导者的人。
瞅了森鸥外一眼,羽生凉确认他没有在开玩笑,他只是刚刚放纵了两天,就被叫到了这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