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投的毒」
「為什麼投毒」敖燚清問道。
「因為……」宮女遲疑著。
看到宮女不說話了,德興一擺手示意行刑繼續。
「因為奴婢恨貞嬪娘娘,奴婢就在帛枕上投了毒,嫁禍於貞嬪娘娘,想借皇上之手殺了貞嬪娘娘。」
宮女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算是屈打成招吧。
「為什麼恨貞嬪娘娘?」
「那日奴婢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貞嬪娘娘就罰奴婢三天不許吃飯。奴婢一時衝動,才釀下大禍。」
「好,真相大白,德興,讓他們簽字畫押」敖燚清站起身來,「一個主犯,其餘全是幫凶,一併處死」
說完,就大踏步離開了雍和齋,不顧垂死掙扎的奴婢/奴才苦苦哀求。
「皇上」
「皇上,奴才不想死」
「求皇上開恩吶」
德興也嘆了口氣,宮女、太監在這皇宮裡,命如草芥,他們往往也是主子的替罪羊。不招也會被打死,還不如自己主動認罪,死的還痛快些。
早已有人寫好了認罪書,抓著他們的手,沾著他們的血肉之軀,在認罪書上摁下了血手印。
畫完押之後,六個侍衛紛紛拿著白綾上前,套住他們的脖子,使勁勒,一會兒的功夫就全部斷氣了。
東方韻在門縫中,親眼目睹了這六個活生生的人頓時沒了性命,嚇得癱倒在地上,幸好有秀兒扶著,才沒有摔倒。
「貞嬪娘娘。」門外傳來德興的聲音,「今晚先委屈娘娘在寢殿裡面不要出來,奴才怕嚇到娘娘,待奴才派人收拾乾淨,明早兒再給娘娘開門。明早兒,奴才會安排新的宮女太監伺候娘娘。娘娘歇息吧,奴才告退」。
「小姐,皇上這是怎麼了,昭儀娘娘中毒和我們有什麼關係?」秀兒親眼目睹了外面悲慘的一面,嚇得直掉淚,一邊哭著一邊不解的問道。
「昭儀娘娘中的毒都在我繡的帛枕上,你說和我們有沒有關係。」東方韻神情有些呆滯,訥訥的道。
「這是污衊,皇上也認為毒是我們下的嗎。」秀兒有些情緒激動。
「如果皇上不信,外面的六個人也不會死了。」
東方韻眼神空洞,後宮,貌似光鮮亮麗,其實是累累白骨堆積而成。
……
……
第二天審訊結果就公布於世,是雍和齋奴婢共同所為,意在嫁禍貞嬪娘娘,達到目的,同時也公布了雍和齋奴婢的認罪書。
貞嬪娘娘用人不當,有失察之罪,但念及同是受害者,又懷著皇嗣,免於追究,禁足雍和齋。
所有人一片譁然,這包庇的也太過明顯了吧。有人證、物證統統指向是東方韻所為,而且人證就是她的親姐姐,怎麼經皇上一審,卻是由六個奴婢/奴才頂了罪。一時間整個皇宮議論紛紛,但議論歸議論,誰也不敢當面挑釁皇上的威嚴。
華陽宮的婉昭儀,在太醫的診治下,慢慢的解了毒,肚子裡的死胎也流出身體,身子漸漸轉好,等她醒來,知道自己腹中胎兒已無,大哭了一場,傷心欲絕,好在皇上始終陪伴著,在皇上的百般溫柔、體貼下,只能先按下心中的怒火。
雍和齋的貞嬪娘娘,有了新的奴婢和太監,因為禁足雍和齋,東方韻便帶著秀兒,整日抄寫經文,一起為死去的宮女、太監超度,也為了活著的人減輕一點罪過。
關雎宮的落貴人,原本以為檢舉有功,及時救了婉昭儀的性命,皇上會對她另眼相看,會青睞她的大義滅親,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皇上的賞賜,更等不來皇上的駕臨。她把這一切的緣由都系在了東方韻身上,認為都是她造成的,更加怨恨東方韻。
在這個異常動盪不安的節骨眼上,公主揚州省親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