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羡词咬唇,没有回答,半晌才道,我我去看看。说完,就朝秦牧云房间走去。
晚晴本想叫住她,却被雷守青阻止了。
怎么回事?晚晴疑惑道,又跟秦小姐闹矛盾了?
雷守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只说,晚晴,要是要是公子娶了秦小姐,你怎么想?
怎么想?晚晴挑起眉头,想了一会儿,茫然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公子现在是公子,现在全南省都知道秦小姐是公子的人,娶了她不是应当的吗?况且,秦大人都应允了,咱们公子要是不娶秦小姐,才是个事儿呢。
雷守青为难的扶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压低声音,不是假成亲,是真的,就是就是小姐和秦小姐两情相悦,像寻常男女夫妻一样!
晚晴这才睁大眼睛,满面惊疑。
雷守青苦笑一下,就是你想的那样。
晚晴迟钝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不会吧?
雷守青说,会的。
晚晴打了一个哆嗦,我去把小姐叫回来!然而刚走两步,又停住了,算了,我还是去睡觉吧,困死了。
说罢就逃似的,回了房间。
雷守青原地待了半天,看见赵羡词在秦牧云房门口踱来踱去,就是没敲门,半晌,也看不下去了,索性自己也去休息了。
秦牧云根本没睡着,就是觉得委屈,十分委屈!
听听赵羡词那说的都是什么话!风华正茂、秀外慧中,可见姓赵的对谁都是只会拣好听的说!明知道那何掌柜有意将女儿嫁给她,还当着人家的面说那样的话!
想着想着,就想到不久前淳安街上的事,那次维护赵羡词的姑娘不就是何福的女儿?赵羡词当时还对人家笑,还说什么,以后有机会再去拜会。
看来今晚就是机会了!
秦牧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酸的眼泪都掉了下来。觉得赵羡词哪里是去送何福的!八成是找机会见那何小姐的!
赵羡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然只怕要大叫六月飞雪了!不过此刻,赵小姐在门口徘徊半晌,右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如是几次,还是没能敲了门。
房间里都没掌灯,想必真的睡下了吧还是还是不要打扰了。赵羡词喃喃自语,安慰自己罢,又想,算了吧,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云儿也会把自己当男子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踌躇半天,不知是进还是退时,忽然想到秦牧云三番五次提起的书,顿时眼前一亮,急匆匆回了房间去找。
只是没想到,这几日事务繁忙,账册和商户资料堆在一起,那本好久没看的小册子竟不知被扔哪儿去了!赵羡词急得不行,努力找了半天,依然没找到。
眼见着夜色渐深,她也实在太累,终究还是颓丧的坐在床边。
明日就是福隆楼开张的日子了,今晚着实不该太过费神。赵羡词想,还是要早睡的好,毕竟今天忙了一天,明天开张可不能出岔子,她还要趁着人多的时候,拿下杜三酉呢!
到底还是架不住满身疲惫,简单梳洗一番,就卧倒在床了。
可一躺在床上,却全无睡意。尽管眼皮都已经困得在打架,她脑子里却还是精神的很。
满脑子都是秦牧云今晚莫名其妙的生气,和雷守青那番话。
秦牧云真的是把她当成男子了吗?赵羡词想,那怎么可能呢?她在秦牧云面前,可从未有半点蓄意伪装,连声音都是自己的,都不会刻意压低放粗。
可是可是为什么,一想到秦牧云中意自己,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呢!
赵羡词困扰万分,把自己埋进被窝缩成一团,不知怎的,就想起秦牧云也曾在这里睡过,瞬间就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心尖都有点发颤。
可她真的太过疲惫,胡思乱想着,还是进入了梦乡。
只是那梦里,她稀里糊涂地不仅娶了秦牧云,还春|意无边地与秦小姐入了洞房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不是很纯洁的赵小姐就是做了春梦(没毛病)
第78章 078力挽狂澜
今天就是福隆楼开张的日子,一旦正式开张, 就意味着福隆楼即将迈入正轨, 接下来的这半年到一年, 将是决定福隆楼生死的关键时期。赵羡词对此抱有十二万分的谨慎。
自然顾不上那没头没尾惹人心乱如麻的春|梦, 也顾不上那些暗昧不明的情绪。
她早早起来,特地换上了新制的藏青长袍, 束上绣金腰带,又让雷守青好好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雷守青也换了新衣,跟在赵羡词身侧去了福隆楼。
巳时未到, 已有南省商贾受邀陆续赶来。赵羡词站在门前, 一一将人请进去。谁曾想, 快到巳时时,不仅杜三酉来了, 就连魏员外的长子魏毅和杨士显都来了!
杨士显倒是一派正人君子模样,拱手道, 恭喜赵兄,贺喜赵兄!
赵羡词眼神微动,却面色未改, 也将他和魏员外一并请进堂中。
本以为福隆楼开张在南省不过是个小事,赵羡词竭力所为的,也不过是抬抬福隆楼的名气,希望当地富绅高抬贵手,大家和和气气做生意, 不要暗地里使绊子。但杨士显一来,福隆楼显然就变了味道。
按说商家是不能和官家有什么关系的,所以杨知府无论如何都不当来。但杨士显不同,他代表个人来此,算不上官家,只是任谁都知道杨士显代表了什么。
赵羡词实在想不通,杨士显这个时候过来,是要做什么。她并没有邀请杨士显,甚至福隆楼正式营业的手续都还没有一一办齐,尽管一切都合乎程序,但到底需要杨知府首肯。赵羡词此刻不能得罪他。
杨士显彬彬有礼地给各位商户点头示意,那些小商户见了官家来人,哪有不尊重的道理?纷纷起身给杨士显让位。端看杨士显此时的模样,谁也想不到当初狎妓害人也有他的份儿!他笑道,今日杨某是为赵兄捧场,诸位不必客气!说罢看了赵羡词一眼。
赵羡词上前对他行礼,杨公子大驾光临,福隆楼蓬荜生辉!
赵兄客气,杨士显笑眯眯地起身道,前几日,在下与赵兄有些误会,今日特来赔罪。
赵羡词道,杨兄哪里话,小弟竟不知何时与杨兄有误会了?
杨士显意味深长地笑道,既不知,那便是在下多想了。赵兄初来乍到,杨某身为知府之子,本该略尽地主之谊,岂料诸事繁忙,未能尽力,还望赵兄见谅!
赵羡词实在拿不准他现在过来,所谓何事,便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与他虚与委蛇。
眼见着开张吉时已到,赵羡词和一众南省富绅走到门外,正准备揭牌,忽然听杨士显说,福隆楼开张这等大事,怎么不见尊夫人?
赵羡词眼皮一跳,问道,杨公子这是何意?
赵兄又何必遮掩,杨士显说,在座诸位有谁不知,赵兄府上金屋藏娇,有一位了不得的美娇娘,此番赵兄大事在即,何不请尊夫人一并到场庆贺?还是说他话锋一转,那位姑娘不过是赵兄相好,并未打算与人成亲?
他竟然说的是秦牧云!赵羡词一时间有些摸不透杨士显的套路,自己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做生意,与家中女眷有何相干?况且,她有没有打算娶秦牧云,这也和她做生意没有关系啊!尽管搞不清杨士显到底意欲何为,但赵羡词敏锐地觉得其中有诈,便刻意避开话题道,赵兄误会了,今日是福隆楼开张的大日子,诸位同仁在场,家中女眷不便前来。
杨士显却问,赵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与家中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听说你们早已有肌肤之亲,不知打算何日完婚?莫非赵兄当真只是玩玩而已,少年风流,却没有成亲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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