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換了身衣裳才出院子,一到客堂就看到顧北月和穆清武坐著喝茶。
顧北月還是一襲白衣,溫文爾雅,穆清武也不再是病弱的樣子,標準軍人站姿,目光炯炯。
一見韓芸汐進來,兩人皆喜,齊齊行禮,「微臣參見秦王妃,王妃娘娘吉祥。」
「免禮,坐吧。」韓芸汐心情不錯。
穆清武二話不說,立馬單膝跪到韓芸汐面前來,雙手握拳,「王妃娘娘,今日微臣是特來答謝救命之恩的。」
「趕緊平身吧,那日不是謝過了嗎?」韓芸汐笑了。
「那日是那日,今日微臣是正式來拜謝,微臣無以回報,他日如有需要微臣之處,請王妃娘娘一定開口。」穆清武好認真,黑眸炯炯,坦坦蕩蕩地看入韓芸汐的眼睛。
這樣較真的大男孩真可愛。
韓芸汐點了點頭,「好吧,我記下了。」
她說著,拿出一張生死狀來,面對顧北月,「顧太醫,我看我也得好好拜謝拜謝你呀!」
見了那東西,顧太醫先是一愣,隨即攔住要行禮的韓芸汐。
「王妃娘娘,使不得!」顧北月也較真了,眉頭鎖著老緊老緊。
韓芸汐看著,特想伸手幫他撫平,這個溫暖的男子真的並不適合蹙眉。
「真的謝啦。」韓芸汐雙手奉上生死狀,很真誠。在這件事裡,就顧北月是無所圖的在救她。
顧北月看著那白紙黑字,淡淡道,「這東西王妃娘娘就替我毀了吧,其實,在下前來是……」
顧北月話還未說完,韓芸汐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那毒是我嗅出來的。」
在天牢里,她答應過他只要救醒了穆清武就告訴他如何在兩手空空的情況下,檢查出毒性。
韓芸汐不想說謊的,可是她要把解毒系統的存在告訴顧北月,顧北月估計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吧,她只能這麼說了。
可誰知,這話一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來了,「嗅出來的,嫂子的鼻子真厲害。」
這聲音……慕容宛如。
她款步走進來,一襲鵝黃長裙,身體嬌弱,尤其是那小蠻腰,不盈一握,身材楚楚動人,臉蛋亦是楚楚動人。
慕容宛如婢女出身,雖然被宜太妃認作義女,卻沒有什麼封號。
她見了顧北月和少將軍還是得行禮,身輕如燕般微微一欠身,就讓人有想攙扶的衝動。
這不,穆清武立馬憐香惜玉了,「慕容姑娘客氣了,趕緊平身。」
慕容宛如柔柔地點了點頭,這才平身,往韓芸汐身旁一坐,垂著眼睛,「嫂子,你還怪我呢,對不對?我都求你了三回了,你好歹聽我解釋解釋呀。」
呃……
這莫名其妙的一說,韓芸汐很茫然。
「難不成宛如姑娘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那晚上沒去請宜太妃?」顧北月開了口。
韓芸汐這才想起這件事,其實她並不指望慕容宛如救,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慕容宛如不說,她真給忘了。
再說了,慕容宛如三次找她,不是喝茶就是逛街,壓根就沒提起這件事好不好!
現在這裡跟她道什麼歉,無非是在顧北月和穆清武面前做戲,維護自己的形象罷了,畢竟顧北月要把事情說出去,她聲譽就毀了。
慕容宛如嘆息一聲,無奈道,「顧太醫,那件事確實是宛如沒有辦妥,宛如羞愧啊!這不,前些日一直想見嫂子解釋清楚,可惜嫂子一回來就閉門不見。」
慕容宛如說著,起身來,親自倒了一杯茶雙手奉到韓芸汐面前,才又繼續,「嫂子,我知道你不是小心眼的人,而是這件事太嚴重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喝了喝杯茶,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這話,怎麼越聽越像在罵她小心眼呢?
要解釋就解釋,廢話那麼多作甚?
韓芸汐沒接那杯茶,冷冷道,「來找你救援的是顧太醫,不是我,你應該跟他解釋。」
好厲害的話!
慕容宛如微微一怔,卻很快恢復,對顧太醫道,「顧太醫,我是要跟你解釋的,只是,嫂子好幾天都不理睬我了,我得先求得她的原諒。」
韓芸汐都快吐了,挽回自己的形象非要踩別人一腳嗎?
這麼顧形象是吧?她今日就毀給她看。
「那你趕緊解釋唄。」韓芸汐冷冷說。
「那天晚上顧太醫走後,我好著急,馬上出門,可還沒出城門就暈了。」
慕容宛如說著,楚楚可憐的低下頭,聲中透著哽咽,「嫂子,你也知道的,我身子骨不好,一著急就會犯暈。我是回來了,可我讓小六子快馬加鞭去稟了,誰知道那個刁奴居然沒去,躲在門口睡著了……嫂子,你說這……嫂子,都是我不好!」
韓芸汐唇畔泛起一抹譏諷,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小六子沒去找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