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沉香已經準備了香飄飄的飯菜等著她。一到門口,韓芸汐就聞到了幸福的飯香味。
只是,前腳才剛剛踏入大門,背後就傳來侍從的稟告,「王妃娘娘,宜太妃讓你馬上過去。」
又是這句話,韓芸汐吐了口濁氣,冷冷問,「什麼事?」
「屬下不清楚,宜太妃也傳了殿下過去,估計,不是小事。」侍從如實回答。
韓芸汐不以為然,宜太妃還能有什麼大事?就門口那樁麻煩,其實不用她提建議。宜太妃也有那個聰明才智去搞定的。
連龍非夜都叫去,看樣子只能是放鴿子的事情了。
「嗯,馬上!」韓芸汐淡淡道。
侍從一走,她後腳就繼續邁入大門,她先自己吃幾口填飽了肚子再過去,家宴什麼的絕壁是會餓肚子的。
韓芸汐姍姍來遲,然而,事情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龍非夜早就到了,宜太妃的客堂里多了一個人,天寧國天徽皇帝身旁的老太監,薛公公!
一進門,所有人都朝韓芸汐看過來,這讓本就不安的韓芸汐無端的緊張起來。
皇帝身旁的公公找上門來,不管是什麼事情,那和皇帝有關了。
見宜太妃和龍非夜的表情,韓芸汐心下忐忑起來,琢磨著不會有好事。
「奴才薛桂平給王妃娘娘請安。」薛公公一臉笑意,陰陽怪氣。
「薛公公見怪了,平身平身。」韓芸汐客氣道,薛公公可不比一般的奴才呀。
「薛公公,坐吧。」宜太妃開了口。薛公公也不客氣,在一旁坐下,見狀,韓芸汐尋了龍非夜身旁的位置也坐。
「芸汐啊,你自個跟薛公公解釋解釋,你不會醫術,只會解毒。免得薛公公回去不好交差。」宜太妃氣定神閒地說。
這話一出,韓芸汐的心跳險些停掉,這……這,不會是皇帝也聽了謠言,要找她看病吧?
心下慌張,然而,表面上韓芸汐還是很鎮定的。「薛公公,這到底怎麼回事?」
「回王妃娘娘,皇上聽聞你醫術了得,能解顧太醫和韓神醫所不能解的疑難雜症,所以,讓老奴來請你進宮一趟,給太子殿下把個脈。」薛公公客氣道。
韓芸汐的嘴角卻抽搐了,「把個脈」這三字說得真真輕巧呀!
太子是皇后和太后的寶,是皇上一手栽培出來的儲君,可是七年前卻得了怪病,韓從安主動請纓醫治,豈料一醫就醫了七年還沒診斷出個所以然來。
韓從安花了大力氣,欠了不少人情找醫學會不少理事會診過,可至今都治不好。
天下多的是治不了的病,偏偏韓從安給太子把出的脈象為喜脈。
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喜脈呢?所有人都認為這是誤診,然而,醫學會的理事卻也都認定是喜脈。
這讓太后大怒,韓家也因此被太后記恨,甚至不念當初天心夫人的救命之恩,幾次怒而要殺韓從安。
這件事自然是秘而不發,只有皇帝、太后、皇后,秦王和韓從安,顧太醫及幾個醫學院理事知曉。其他人,只知道太子得了怪病,至於什麼怪病那就謠言滿天飛了。
醫學院理事走了,韓從安卻悲劇了。
其實醫學院理事會都會診了也沒結果,太后和皇上心中有數,請了別人也不會有結果。便讓韓從安繼續醫治,以免事情泄露出去,從此,所有怒氣就全壓到韓從安一個人身上。
韓芸汐之所以知曉是來自原主的記憶,原主偶然的機會偷聽到的。
如今,皇帝居然要她去把脈?難不成這是要她女承父業,接替韓從安去?
「薛公公,誤會大啦!」
韓芸汐突然站起來,一臉著急,「薛公公,雖然韓家是醫學世家,可是,我天生愚鈍,不會醫術這是人人都知曉的事情。皇上,是不是聽了外頭的傳言,誤會我了?」
薛公公笑了笑,「王妃娘娘真謙虛,所謂無風不起浪,王妃娘娘必定有這個本事,外頭的人才會這麼傳。」
「誤傳誤傳,我母妃剛剛才出去澄清呢。」韓芸汐欲哭無淚了都。
誰知,薛公公卻道,「王妃娘娘,就算外頭那些話是誤傳,那事實可信吧?少將軍的事情,還有長平公主的事情,皇上可都聽說了。少將軍和長平公主的病,顧太醫和韓神醫都瞧過,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你卻藥到病除,半天就根治了,皇上聽了這事,龍顏大喜,誇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大有你母親天心夫人當年的風采。」
薛公公說得歡天喜地,韓芸汐卻聽得肝腸寸斷。
「王妃娘娘,這一回可是皇后娘娘親自舉薦你的,王妃娘娘真是深藏不露呀!你若再謙虛,小心龍顏大怒。」薛公公半開玩笑地說。
皇后!
什麼叫做捧殺,這才是真正的捧殺,外頭那些謠言算什麼呀?
韓芸汐坐了回去,總算是明白了。
她不經意看了宜太妃的臉,只見宜太妃唇畔噙著一抹譏諷,似乎正等著看她好戲呢。
而她身旁的慕容宛如,一副同情的樣子,眼中分明是故意露出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