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醫,一個大風寒就讓你如此虛弱?你這身子底子未免也太弱了吧?」韓芸汐好奇地問。
誰知,顧北月竟點了點頭,「下官自小就是個藥罐子,如今這身子骨還算是好的了,要是小時候三天兩頭大病一場也是家常便飯,前些日子在宮中伺奉皇上,連著幾日不休不眠的,這寒邪一入體,便是病來如山倒了。」
居然是藥罐子!
韓芸汐好意外,怎麼都沒想到天寧國的首席御醫居然是個病秧子,顧北月不說,誰看得出來呀?
「莫非,年幼時犯了什麼病?」韓芸汐問道。
顧北月眼底閃過一抹苦澀,淡淡道,「聽爺爺說是早產。硬是用藥養活的。」
這下,韓芸汐更是震驚了,卻也釋懷,難怪了,古代的早產兒存活的機率非常小,幸好這傢伙投對胎,有一個神醫爺爺,要不,就算是有藥,也不知道怎麼養呀。
韓芸汐只知道顧北月是他爺爺從醫學院帶到天寧帝都來的,至於他的父母,就不得而知了,當然,她也沒有好奇到去過問人家的身世。
她打趣地笑道,「看樣子你得跟皇上申請,減少工作量。」
顧北月淡淡而笑。即便臉上蒼白,這笑容都如四月春風般溫和,「王妃娘娘,上一回你托在下打聽的事情……」
「如何?」韓芸汐激動了,這傢伙約他來,原來就為了這件事。
她托他調查當年韓從安是怎麼當上雲空醫學院理事的,其實就想調查調查,天心夫人和醫學院是否有什麼牽連。
見韓芸汐那麼激動,顧北月有些遲疑,卻還是繼續道,「王妃娘娘,很抱歉,雲空醫學院的理事們都聽說過天心夫人,但是並認識。」
這話一出,韓芸汐就驚了,天心夫人當年名滿天寧帝都,還答應讓韓從安當上雲空醫學院理事,她原本還以為天心夫人在雲空醫學院會有極好的人脈。
誰知道,竟是這樣的結果。
理事在醫學院,算是中層吧,再往上還有不少大人物,大職位,或許,他們會認識天心夫人。天心夫人有把握讓韓從安當上理事,如果是找關係好歹也得找理事以上的人物吧?
「那長老會,還有院長可認識我娘?」韓芸汐急急問。
這話一出,顧北月就笑了,「王妃娘娘,在下能打聽到的就只有這麼多,我爺爺在世的時候,也就見過醫學院長老幾面。」
「王妃娘娘。或許,天心夫人真的和醫學院沒有什麼關係,以天心夫人的勢力,要輔佐韓從安其實不難的,韓從安當年的醫術,確實也擔得起理事一職。」顧北月客觀地分析。
好吧,韓芸汐知道自己衝動了,只是。天心夫人的身份就只有這麼一條線索,她心急呀。
靜默地喝了幾杯茶,韓芸汐也不再為難顧北月,畢竟這件事一時也急不來,她隨口問道,「你約我來,就為了這件事?」
「還有一件事……」顧北月有些難為情。
韓芸汐就知道自己的直覺不會錯,這傢伙私下約她,一定還有其他事。
「這裡又沒有別人,說吧。」她淡淡笑道。
顧北月笑得靦腆極了,特別可愛。
雖然靦腆,可顧逸也是認真的,「王妃娘娘,在下聽說了你和琉月小姐的賭約,所以……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用金魚來試萬蛇毒的?」
那天在場的看客們不懂,可是,顧北月是大夫,他懂,也正是因為他懂,所以看出不尋常來。
檢測毒性,確切的說分為兩種,一種是驗毒,一種是試毒。
驗毒是毒師的事情,通過嗅,嘗,甚至是通過和其他毒藥發生反應來檢驗,一般人無法明白其中原理。
而試毒,則是利用試毒石,或者人,動武來試毒,這是試給外行人看的。
萬蛇毒很特殊,而且茶葉里的劑量分成之少。這個女人怎麼就知道拿金魚來試的?
這話一出,韓芸汐就笑了,前不久顧七少也專程去了一趟秦王府,問她這個問題呢,顧北月雖然不懂毒,卻也不愧是神醫級別的人物。
對於顧北月,韓芸汐就是莫名的少一份戒備,她很大方的回答,「曾經在一本古籍上見過,幸好記住了。」
「是天心夫人留下的古籍吧?」顧北月追問道。
呃……好吧,她拿天心夫人擋箭牌,擋了所有質疑她的人,索性就用到底吧。
「嗯,是我娘留下的。」
「如此看來,天心夫人也是毒術高手。」顧北月認真說。
說一個謊言,只能用無數個謊言來掩飾。韓芸汐嘴角抽搐了下,繼續點頭,「想必是吧,只是她沒有機會表現。」
韓芸汐說著,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揉了揉肚子,笑道,「今日我遲到,請你吃飯吧。」
顧北月立馬要拒絕,然而韓芸汐卻比他還快,大喊,「小二,小二,拿菜單過來!」
小二很快就開門進來,顧北月也不好拒絕。
茗香茶樓的茶點小吃種類繁多,完全可以當正餐吃,這還是韓芸汐第一次在外頭吃飯,一口氣點了好多小吃,顧北月看著,眼底閃過絲絲寵溺,並沒有干涉。
很快,菜就送進來了,只是,送菜的人,讓韓芸汐震驚得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來者……何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