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邪使調虎離山之計,龍非夜將計就計也調虎離山,只要君亦邪不親自出面,唐離去對付那些黑衣刺客,救走龍天墨還是很容易的。
可誰知道,本該追到龍非夜這邊的君亦邪竟沒有追過來,而是掉頭去保龍天墨了。
不得不承認,龍天墨落入君亦邪之手,麻煩會不小。
「本王倒小看了他。」棋差一步,這讓龍非夜很不高興。
「這傢伙來頭神秘,我在北厲查了很久都沒查到他的底。」唐離認真說。
韓芸汐在一旁默默聽著,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正想問,這時候一個黑衣護衛火急火燎的趕到,惶惶恐恐地稟,「殿下,君亦邪派人傳話。說……」
黑衣護衛雖著急,卻支支吾吾的,不太敢往下說。
「找死嗎?還不快說!」唐離急了。
黑衣護衛看了韓芸汐一眼,這才說下去,「君亦邪派人傳話,說要殿下以王妃娘娘換太子殿下……」
話到這裡。龍非夜冷不丁正眼朝黑衣護衛看過來,犀冷的目光讓黑衣護衛禁不住打了幾個冷顫,覺得自己似乎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韓芸汐並不意外,君亦邪劫持那麼多人,全都是衝著她來的,醫學院的會診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如果拿她去換回龍天墨。醫學院的會診還是能繼續下去的,洛醉山可以證明她和顧北月沒罪,也就不會牽連到秦王府了吧?
而且,這事情傳到天徽皇帝的耳朵里去,龍非夜更加可以和她撇清關係,同天徽皇帝示好。
並不是韓芸汐小看龍非夜,而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逞強非英雄,畢竟天寧還是天徽皇帝的天下,龍非夜不過是一個王。
韓芸汐正琢磨著這裡頭的厲害關係,龍非夜冷冷問,「何時何地?」
「三日後午時在懸空寺換人,逾期……」
「怎樣?」
「滅……口。」黑衣護衛的聲音都顫了。
滅口?
殺天寧的太子?
唐離的臉色瞬間白了幾分,看著龍非夜,欲言又止,君亦邪未免太張狂了吧?
以龍非夜的性子,一旦赴約,必定是救人,而不是換人,韓芸汐他要護著,龍天墨他也要救下。
可是,這一回君亦邪如果不是做足了準備,絕對不敢放出這樣的話來。
處於被動的龍非夜占不到上風的,而且極有可能深陷龍潭虎穴。有去無回。
這厲害關係,韓芸汐也懂。
見龍非夜冷峻肅然的側臉,她毫不遲疑地開了口,「去換吧,到時候換了人你們就走,我自己有辦法對付他。」
誰知,這話一出,龍非夜立馬冷眼過來,怒聲,「韓芸汐,你當本王這趟是白來的嗎?」
好不容易把這個女人救下,她又要自己送上門去。他所做的一切豈不都白費了?
她當他是什麼人了,隨隨便便就會把自己名下的女人交出去嗎?
又或者,他在大理寺演的那場戲,被她當真了?
韓芸汐被凶得無話可說,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唐離連忙圓場,「去是一定要去的,到時候你們倆聯手對付君亦邪,其他的交給我就行了。」
豈料,龍非夜丟了兩個字給他,「不去。」
「什麼?」唐離都嚇到了,要知道,龍天墨一死,天徽皇帝那邊必定沒完的。
韓芸汐怔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然而,龍非夜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徹底懵了,他對黑衣護衛下令,「去告訴君亦邪,就算他有本事拿北厲江山來換,本王也不換。」
他要的,不需要換來;他擁有的,向來不交出。
龍非夜冷冷說罷,轉身就走,而韓芸汐則僵在原地,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誰來告訴她,方才是那句話算不算一句霸道的情話嗎?江山與女人的抉擇,這個男人竟就這樣給出了答案。
可是……可是誰又來告訴她,為何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她依舊覺得陌生而疏遠。
好似曾經那個冰涼涼的吻,明明代表了很多,卻又似什麼都沒有。
韓芸汐傻乎乎地站著,龍非夜都走遠了,卻還是回頭看過來,冷冷問,「韓芸汐,你還不走?」
「去哪?」韓芸汐想也沒想就回答。
「剛剛就告訴過你了,還不走?」龍非夜不耐煩催促。
剛剛?
嗯,剛剛調戲她的時候說過了,要帶她去醫城的。
原來,剛剛的事情他沒忘呀!
韓芸汐雖然有些稀里糊塗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起來,大理寺里發生的事並沒有問的必要,不管怎麼樣,他來了便好。
她連忙跟上,走在他身旁,沒多久,龍非夜就攬住她,帶她踩空而飛,往醫城方向去。
三日後,君亦邪在懸空寺等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