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韓芸汐解釋不了,那她不算贏,而三長老治不了龍天墨也不算贏,這只能是和局。
三長老看了璽玉伯一眼,示意他可以閉嘴了。
璽玉伯暗想,蠱術沒人懂,事後三長老問,他就隨便捏造個密術出來便可。
有了璽玉伯的保證。三長老不再猶豫,他問說,「秦王妃,咱們,繼續?」
韓芸汐遲疑了一下,道,「三長老,之前不是說了不公開會診的?太子殿下這病情……不如我們屋內說?」
屋內說?
這個女人可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居然會主動要求屋內說?
「秦王妃,莫不是怕輸,被大夥笑話?」憐心夫人冷笑道,真不知道韓芸汐哪裡得罪了她,三長老都沒像她這麼揪著時機就找茬。
韓芸汐蹙眉看去,特煩,然而,她還是耐著性子解釋,「太子的病情畢竟涉及到隱私,在這裡說。不太合適。」
這不過是個藉口,她付出了那麼多才走到這一步,當然希望贏,可是,蠱術的事又不能說,她只能採取這折中的辦法。
豈料。憐心夫人咄咄逼人,「送到醫學院會診的病例就沒有什麼隱私可言!」
韓芸汐是拿隱私當理由,而非藉口,她確實是考慮過龍天墨的隱私的。
「病人是我天寧的太子,並非一般人。」韓芸汐不悅看向三長老。
比起憐心夫人,三長老還算好說話。
可是。璽玉伯卻在這個時候開了腔,「王妃娘娘,天徽皇帝答應送貴國太子來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了醫學院有這個規矩。」
好個璽玉伯,竟把這樣把天徽皇帝搬出來,天徽皇帝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呢?
「三長老,事關長老會名聲,藏著掖著可不好,依我看就別進屋了。」憐心夫人又說。
「人都救了,解釋病情還能難得了王妃娘娘嗎?」璽玉伯說得意味深長。
終於,三長老做了決定,「王妃娘娘,請吧。」
韓芸汐怒目盯著璽玉伯看,那犀冷的目光似乎能將璽玉伯看透。
璽玉伯不自覺避開了目光,他想,無論如何,這個女人就算看得出他的陷害,也解釋不了龍天墨的病。
這種情況,洛醉山也著急呀,他不停地往四周屋頂看去,卻偏偏看不到顧七少的身影。
關鍵時刻,顧七少哪去了?
龍非夜看著韓芸汐,眼底掠過一抹複雜,這形勢。他倒也猜不出韓芸汐到底能不能解釋了。
「王妃娘娘,請吧!」三長老再催促。
誰知,韓芸汐竟毫不猶豫,「我不知道。」
這話一出,整個院子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韓芸汐居然說她不知道?
就是璽玉伯和三長老明知道韓芸汐解釋不了,都非常意外她會如此乾脆地坦白。
眼看就要贏了,這個女人居然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全場就只有洛醉山知道實情,他完全對韓芸汐刮目相看了,這個女人不輸男子,顧得起大局。
「我不知道,三長老。我們和局了!」
韓芸汐特坦然,她無視周遭異樣的目光,竟大步就走。
賭約結束了,她沒輸沒贏,可以走人啦!
她太不喜歡這一回醫城之行了。
看著韓芸汐瀟灑而去的背影,就連龍非夜也愣了,遲遲緩不過神來。
屋內,龍天墨和榮親王都關注著外頭的一動一靜,龍天墨眼底閃爍著感激的光芒,他想這個女人一定是為了保護他的隱私而放棄贏三長老的機會的?
連父皇都拿他的命在博弈,天底下除了皇奶奶,就韓芸汐待他好。
三長老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個丫頭反差也太大了點吧。
這裡頭必有隱情!
三長老怕輸,可是,他也不想不明不白的和局,要知道,讓一個小他幾十歲的丫頭讓,那是件多麼沒面子的事情呀。
三長老想,不管什麼原因,他一定要問清楚。
一場賭約就這樣結束了,誰都沒有得到什麼,主角離場,看客們自然也散去。
龍非夜是第一個走的,直追韓芸汐去。
韓芸汐哪都沒去,她直接回屋子收拾東西,身上那件帶血的白衣被她脫下,放在塌上,龍非夜一進門便瞧見了。
「你沒事吧?」龍非夜認真問。
唐離站在門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以為龍非夜第一句就會問是不是白衣男子救她的。
「很好,沒事。」韓芸汐特平靜,一邊收拾東西。
這時,三長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