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眼前一陣黑一陣白。氣得險些暈過去!
誰能告訴她怎麼會這樣,這老太后是瘋癲了,還是中邪了呀!居然會護韓芸汐!
在場的還真沒幾個人可以告訴楚清歌原因,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和她一樣不可思議。
就連天徽皇帝也沒瞧出藥娟扇,他很意外,母后這是怎麼了?
雖然天徽皇帝有幫楚清歌一把的心,可是,這件事畢竟是女人們的事情,他一開始沒插手,這個時候更不好插手了。
而且,他也有所忌憚呀,萬一他插手。龍非夜也插手,又使出什麼手段,那就得不償失了。
在賀壽送禮之前,天徽皇帝還不怕龍非夜,只是禮讓三分,但是,賀壽送禮之後,天徽皇帝便是畏懼龍非夜三分了。
天徽皇帝看了不動聲色,閒適飲酒的龍非夜一眼,最終決定按兵不定。他想母后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等事後再問一問吧。
「太后娘娘!」楚清歌好委屈。
「怎麼,楚姑娘不願意為哀家再彈奏一曲嗎?」太后一臉失望。
楚清歌聽得險些噴出血來。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了!
端木白燁和楚天隱在一旁看著,楚天隱眉頭緊鎖,對於這個妹妹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呀!
他早就警告過她了,不許打韓芸汐的主意,她偏偏不聽。這件事要是傳到父親耳朵里去,他也護不了她。
眼前的形勢很明朗,雖然無法解釋太后的行為,但是此時任何人出手相助都是惘然。
端木白燁原本想開口攻擊韓芸汐一把的,而此時,他只慶幸自己沒插手。否則如今他也得尷尬了。
楚清歌拒絕不了太后的,事端畢竟是她自己挑起的。
再說了,這一回他們兄妹倆受命和燁太子一道來賀壽,主要是為端木瑤勾結北厲康王的事而來,說白了是來解釋和道歉的。端木瑤的事情還未平息,她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惹太后不高興吧?
楚清歌不得不再演奏一曲!
「只要太后娘娘喜歡。清歌很榮幸。」楚清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完這句話的,她心塞得快窒息了。
偏偏,韓芸汐又笑著開口了,「楚姑娘是打算繼續為舞姬伴奏,還是獨奏一曲呢?」
楚清歌不得不深呼吸,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當場爆發。
「獨奏!」她冷冷回答。
當然要獨奏,再為舞姬伴奏,她豈不真成了「奴才」,表演給大家開心了?
舞姬退去,楚清歌又一次坐到琴台前,雖然她還是那樣美,美得清冷高貴,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她已全然沒了方才的自信和從容。
最好的琴藝是心境,心不靜,音則雜,則亂。
楚清歌越彈越不在狀態,越彈越想放棄,可又痛苦著不得不堅持到底。
她甚至都沒敢抬頭看眾人,生怕看到譏諷的目光,可是,她偏偏就是忍不住抬頭朝韓芸汐看去。
只見韓芸汐正還是那慵懶地姿態坐著,饒有興致地「欣賞」她
即便選擇獨奏。可是見韓芸汐這雍容華貴的姿態,閒適慵懶的目光,楚清歌依舊覺得自己像個奴才,在為韓芸汐獻藝表演。
明明信心滿滿要挑戰韓芸汐的,可誰知道自己會連奏兩首,而韓芸汐始終尊貴地坐著,不戰而勝。
委屈,不甘,憤恨一時間全都湧上心頭,琴音越發的雜亂無章,在場眾人都議論起來了,楚清歌自己卻沒發現。
她餘光忍不住朝龍非夜飄去。竟驚見龍非夜在看著她!
天啊,他終於關注她了嗎?
楚清歌心尖一顫,突然「鏗」一聲異響,琴弦斷了……
這時候,楚清歌才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彈得有多差!
她看了看斷弦,又抬頭朝龍非夜看去,在她渴望已久的關注中,竟不知所措。
龍非夜看她了,卻看到她最狼狽不堪的一面。ゕゕゕゕ
龍非夜就看了她幾眼而已,他偏頭朝韓芸汐靠近,親密地貼著韓芸汐的耳朵也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
只見韓芸汐樂呵呵低笑起來,似乎很開心。
楚清歌看著這一幕,酸楚得整顆心都疼了起來,他們,是不是在嘲笑她呀?
弦斷,她也彈不下去了。
她咬著牙,終是低下高傲的腦袋,同太后欠身之後便默默回到座位上去。
她輸了,輸得好徹底。
楚清歌這一場鬧劇之後,天徽皇帝和太后先前準備好的各種招數全都不得不收起來,壽宴順利進行到底。
這場壽宴雖然不算政變,可是卻對天寧的局勢影響深遠。
宴會結束,龍非夜和韓芸汐的馬車是第一輛離開的,誰知道,沐靈兒的速度比他們還快,他們回到秦王府時,沐靈兒已經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上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