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風將顧北月送到顧府,都沒進去就立馬趕回來了,他特想知道他家主子知道顧北月沒事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他覺得韓芸汐已經不用再用其他辦法激惹殿下不高興了,單單救了顧北月就可以觸及殿下的底線。
當楚西風出現在秦王殿下面前,見他平平靜靜地看密函時,楚西風十分詫異,他怯怯地試探了一句,「殿下,顧北月已經回去了,安然無恙……」
「嗯。」龍非夜只淡淡應了一句。
就這樣?
楚西風狐疑了,沒道理呀!
殿下盯顧北月盯很久了,難得有這個機會,還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殿下就一點脾氣也沒有?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楚西風退下來,立馬找趙嬤嬤問,趙嬤嬤早笑得合不攏嘴了,「王妃娘娘有的是辦法治殿下!」
「你就吹吧!到底怎麼回事呢?」楚西風怎麼可能相信。
就殿下那性子,即便面對喜歡的女人。他也是很冷靜的。
「王妃娘娘有絕招,一出招殿下絕對服服帖帖的!」趙嬤嬤心情那個好呀。
「趙嬤嬤!」楚西風急了。
趙嬤嬤這才低聲同他解釋,楚西風聽得目瞪口呆,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女人敢這麼調戲殿下。
他喃喃自語,「怪不得他什麼都不追究了……」
他忍不住想,萬一哪天韓芸汐一把火將秦王府燒了。是不是一個吻也可以搞定殿下呢?
女人呀,真心強大!
唐門的密函不斷,龍非夜這會兒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只能讓唐離自求多福。
天曉得唐離要知道龍非夜突然趕回來的原因,會不會鬱悶死呢?
夜深人靜,雲閒閣和寢宮都一片漆黑,人未眠。
韓芸汐靠在窗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摩挲著嬌唇,至今都還傻樂著呢。
那個傢伙是介意的。
介意這個東西,可意會而不可言傳。
韓芸汐曾經是那樣介意端木瑤的事情,她都忍不住想龍非夜今日是不是和她當初一樣的感受呢?
被喜歡了那麼久的人介意。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就像是終於發現,自己喜歡的人也同時喜歡著自己。
時光靜好,與君語;天下紛爭,與君謀;繁華落盡,與君老。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龍非夜,你若介意,便是晴天。
寢宮中,龍非夜倚躺在搖椅上,手中端著酒盞,他緘默地望著窗外,也不知道是望著雲閒閣,還是望著樹梢那一彎月牙。
許久許久之後,他淡淡開口,「熊川和彌天紅蓮有消息了嗎?」
蛇果,熊川,彌天紅蓮,這三位藥是用來解啞婆婆糜毒的,目前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找到這三味藥來得重要。
唯一的確定是蛇果在古七剎手上,而其他兩味,一直都沒消息。
暗衛從黑暗中浮現,「稟殿下,一直沒消息,只查到熊川曾經出現在競拍場,具體的還在詳查。」
龍非夜揮手示意暗衛退下,他很清楚這幾味藥材並不好找。
如今,他就等著唐離帶上暴雨梨花逃出來,蛇果,他勢在必得……
夜更深了,卻有個身影一直晃蕩在秦王府周遭。
妖冶的紅衣在夜深中有種說不出的妖冶之美,像是在黑暗中緩緩綻放的彼岸花,神秘而高貴。
直到天快亮,這一抹紅影才落在附近的客棧屋頂。
敢在秦王府周遭溜達那麼久的,這個世上沒幾個,顧七少算是一個。
他徘徊了一晚上。都沒辦法躲過暗衛偷入秦王府。
他記得幾個月前他還進去過幾回,天曉得龍非夜什麼時候加強防守了。
「哎呦,想我家毒丫頭嘍!」
他喃喃自語,慵懶懶雙手枕著後腦勺在屋頂上躺下,當然,他不僅僅是想毒丫頭了,更是來試探的,至於試探什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沒睡多久,信鴿就喚醒他,沐靈兒來信了。
沐靈兒答應過他找熊川和彌天紅蓮的,他也不知道沐靈兒上哪裡去找,總之,從那次之後,他就再沒見到沐靈兒了。
顧七少一邊展開密函,一邊琢磨,是不是他讓沐靈兒去找一味永遠都找不到的藥材,那丫頭就永遠都不會來煩他了呢?
思及此。他自己都笑了。
接下來的幾日,龍非夜都沒有離開秦王府,他在府上,韓芸汐基本是不出門的。
韓芸汐第一次看到龍非夜練劍,他身著白衣勁裝,揮手銀白長劍,人隨劍走,時而急時而緩,劈、刺、點,穿、挑、提,每一個動作都乾脆利索。
韓芸汐其實看不懂的,她只覺得帥呆了。
龍非夜一練就是一下午,韓芸汐一看也就是一下午。
如果不是自己無法修內功,她必定讓龍非夜教她劍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