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少眼底的冷意更濃了,「本少爺對你比較有興趣!」
君亦邪立馬戒備,他瞥了那殘留的食物一眼,心知有詐。只是,這東西他確定沒有毒呀!除了韓芸汐,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的毒術比他高明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而來?」他冷聲質問。
顧七少慢悠悠地吐了兩個字,「熊川……」
這話一出,君亦邪更加震驚,只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冷冷反問,「熊川是什麼東西?」
「你不知道?」顧七少笑了。
「從未聽過!」君亦邪一口否定。
熊川是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熊川是極其名貴而特殊的藥材,並非用在治病,而用在配製解藥上。
他當年可是費了不好心思。花了大價錢才弄到手的。
這傢伙是從哪裡打聽到熊川在他手上的?討要熊川,又為了解什麼毒?
君亦邪否認,顧七少也不跟他著急。他就是不說話,饒有興致挑眉看著。
吃下人家那麼一大餐美味,君亦邪可淡定不了,他眉頭緊鎖,險些動手,卻很快記起漁州島禁武的規則。
「你到底想怎樣?」他怒聲。
顧七少眸光變得陰狠起來,一字一字狠狠說,「把熊川交出來,我便給你解藥!否則……」
君亦邪心下納悶,就這傢伙的態度看來,似乎跟他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殺父殺妻殺全家的全都有。
這到底是哪一位呢?
雖然心虛,他的氣場還是很強大,眉眼輕瞥,睥睨過去,「否則怎樣?」
誰知,這話音未落,他的胃就絞痛起來,這種疼痛並非一點點增加,而去一下子就非常劇烈,整個胃部像是灼燒起來。
顧七少親自下的毒,會簡單嗎?
縱使君亦邪這個大男人。也忍不住皺眉!
當然,疼痛之餘,他心中早已驚濤駭浪了。
這頓飯菜居然真的有毒,他不僅僅沒有試探出,而且服用之後毒發了,竟還摸不透自己中了什麼毒?
栽倒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這對於毒界翹楚,百毒門門主的他來說,簡直是極大的侮辱!
有一個韓芸汐就夠了,哪裡又冒出這麼個東西?
君亦邪強忍著疼痛,怒聲,「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七少還是慵懶懶地站著。隨手摘了野草拿手裡把玩,好一會兒才又幽幽吐出兩個字,「熊……川……」
「沒有!」君亦邪厲聲否認。
顧七少聳了聳肩,休息了片刻,又拿出一包肥羊切片來涮著吃,津津有味,自得其樂。
而就這一會兒,君亦邪已經疼得受不了了。
他捂著胃部,腰都彎了,只是,要他交出熊川沒那麼容易。
他忍!
「在下去釣龍蝦了,康王殿下如果想通了,隨時來找我拿解藥。」顧七少笑道。
漁州島禁武,可沒禁毒!只要他不毒死那一大湖魚,誰能拿他怎麼樣?不用君亦邪最擅長的毒術,還未必坑得了他!
在君亦邪惡狠狠的目光中,顧七少架著魚竿,哼著小曲兒往幻海湖去了,他打算釣幾隻大龍蝦給他的毒丫頭補補身體。
春末夏初,正是進補的好時節!
顧七少一走,君亦邪氣得一腳踹翻了鍋爐!
可惡!
他最近是走了霉運嗎?隨便來個人都能整他?
想要他交出熊川,門都沒有!
君亦邪在樹下坐下來,死死捂住胃部,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就不相信他破解不了身上的毒!
可惜,琢磨了幾個時辰也忍了幾個時辰之後,君亦邪還是一無所獲。
他坐在地上,疼得都無力直起腰肢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肩膀上的毒也發作了。
君亦邪倒了下去,安靜了片刻,終究承受不了,在地上翻滾起來。
疼,也是會致命的!
天下多的是被活生生疼死的。
當意識到自己的性命不保時,君亦邪終究妥協了,他撐著走到幻海湖去,無力得話都說不出來,顫著手將熊川舉起,向顧七少示意。
「哎呦,想通了?」顧七少笑道。
「解藥先拿來!」君亦邪這才開口,臉色全白,滿臉冷汗。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顧七少冷冷反問。
君亦邪不甘,卻奈何不了,將熊川丟過去。
顧七少接住,確定是正品之後,十分歡喜。他回眸沖君亦邪一笑,傾城傾國,「哎呀,我忘了帶解藥了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