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兵很快就遠離了漁州島,朝雲空大陸方向去,然而,百里水軍的情況並不樂觀。
陳大夫的猜測並不全對,這毒霧確實不是什麼致命的劇毒,但是,彌散的時間竟非常之久,從霧氣出現至今,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不斷有水兵昏倒,弓箭手也陸續倒了不少,隨著時間的增長,中毒的水兵和弓箭手越來越多,雖然水兵和弓箭手的缺口及時補上,但終究有漏洞。
到後面百里聿齊自己都感覺到不舒服,雖然他不想回船艙,但是他身為副將不能倒下。他連忙回到船艙里去吸了好幾口艾草煙才好一些。
「三少,再這麼下去,咱們的人手就不夠了!」
左參將這話剛說完,有參將就過來了,急急稟,「三少,大事不好,有兩個弓箭手退回艙內!」
百里聿齊大驚,「拖出去,當眾處死!」
軍隊裡,最忌諱的不是輸,而是退縮!
尤其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刻,一旦有人退縮,就會動搖軍心。而軍心一旦動搖,再強大的軍隊都會潰散!
「已經處死,可是,那幫犢子們都在問毒霧什麼時候才會散?」右參將無奈地說。
毒霧持續那麼久都沒散去,難免會讓士兵們質疑,他們甚至會質疑毒霧毒性的致命性。
百里聿齊顧不上不舒服,箭步衝出去,怒吼,「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節骨眼來冒出這麼些貪生怕死之輩,要你們作甚?本將告訴你們,想退的儘管退回來,老子親自宰了丟海里餵魚!守得住的兄弟,百里軍府和秦王殿下絕不虧待你們!」
這話一出,士氣回來了不少。
然而,沒有士氣不行,光有士氣也不行。
百里水軍堅持了整整兩個時辰,天都快亮了,毒霧還未散,大批弓箭手和水軍都已經不醒人事,剩下的人馬根本不足以守住漁州島。
百里聿齊早就上了漁州島。守不住海岸線,守住君亦邪總可以吧。
無奈,他還未找到君亦邪,就昏迷在漁舟島的椰林中了。
如果君亦邪此時還醒著,他必定也會為這場毒霧感到震驚的,可惜,此時此刻。他已經被救走,躺在一艘神秘的漁船上,遠遠駛離漁州島,往北歷方向去。
神秘的高手,早在不知不覺中就把人救走了……
天亮了,毒霧漸漸散去,水軍。弓箭手陸陸續續甦醒,百里聿齊也醒來,很快,他們就發現港口淺灘上有船隻來過的痕跡,君亦邪被救走了!
百里聿齊愣了半晌,隨即沖回到主戰船船艙去,怒聲,「我昨夜不是交待了,讓你們守住海面!」
鮫兵守住海面,只要有船隻出現,打翻便可。
「三少,那人的船帶毒,行到哪裡哪裡的海水就被污染,根本靠近不了,已經派人跟蹤,也只能遠遠地跟著。沒有秦王殿下的命令,我們不敢露面呀!」鮫兵之首無奈回答。
這話說的沒錯,鮫人身份特殊,且不說跟人動武,就是露面都不可,能遠遠跟蹤已經是底線了。
萬一被發現了,得不償失。
百里聿齊的火氣這才消了不少,他連連嘆氣,「只怪我沒儘早找到君亦邪!」
「三少,來者毒術極高,想必連王妃娘娘都不是對手。」鮫兵之首認真說。
百里聿齊也無暇估計那麼多了,他立馬動筆寫明情況,飛鴿傳書回去。
困了君亦邪三個月。都快把君亦邪困瘋了,居然一夜的時間就被逃了,也不知道秦王殿下和王妃娘娘收到這消息,會是什麼反應。
送密函的鮫兵還在路上,飛鴿傳書也還在路上,就連惡整了君亦邪一頓的顧七少都還在回去的船上呢!
他掐著手指算君亦邪毒發身亡的時間,哪裡會想得到君亦邪會在他離開之後不到把半天的時間就會救了呢?
而此時,龍非夜和韓芸汐也對此一無所知。
龍非夜從藥鬼谷回秦王府之後,就追究起火爐子爆炸的事情。
百里茗香還在屋裡養著傷,韓芸汐一直在書房琢磨那些木炭灰,龍非夜和她分析了一番之後,冷冷道,「不是趙嬤嬤便是蘇小玉,依本王看。那個小丫頭嫌疑最大!」
「殿下,如果爆炸是人為的,那蘇小玉十有八九就是兇手了。可是,現在都還不能確定爆炸是意外,還是人為!」韓芸汐認真說。
她已經暗中交待徐東臨盯緊蘇小玉和趙嬤嬤,雖然心中有懷疑,但是,沒有充分的證據,她並不希望冤枉好人。
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她嘗過不少。
龍非夜瞥了那些木炭灰一眼,語氣更冷了,「你一定要這麼麻煩?」
這個女人分析這些髒東西也有幾天了,不嫌煩嗎?
「已經想到辦法了,再給我兩三天的時間,一定能證明是意外還是人為的!」韓芸汐很有信心。
龍非夜雖然不樂意,也沒這個耐心,可是,他最後還是從了韓芸汐,竟然還一整日跟她泡在書房裡。
然而,一天後,鮫兵的密函就送到。
龍非夜和韓芸汐皆是大驚,正要趕赴漁州島,飛鴿傳書也送到。
龍非夜看完書信,好不容易暖了兩日的臉徹底給寒掉,「君亦邪被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