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時至今日,他們倆也都閉口不語。
幾位長老,謀士們卻是眾說風雲,甚至爭辯起來。
「寧承此人不可信,難不成咱們被坑了一次。還要繼續貼臉過去嗎?簡直可笑!」
「秦王就有信用可言?你們別忘了,幽族的馭箭術之所以人盡皆知,這都是拜秦王所賜!寧承這一回無非是想掌控主導權,依我看,楚家應當繼續同寧承合作,畢竟,天寧的太子身上流一半我楚家的血!」
「呵呵,你們就確定顧北月能換回楚天隱來?太異想天開了吧!不過區區一個大夫而已!」
「顧北月本是我楚家的籌碼,落到寧承那小子手上,如今竟成了他的招降我楚家的籌碼?哈哈哈!族長,我幽族楚家的臉往哪擱呀?」
……
聽到這裡,楚雲翳和楚將軍都還是沒出聲。一個蹙眉,一個沉臉。
「無論秦王還是寧承,無非是惦記上我楚家的御箭隊,不管降不降,他們都不會放過少將軍了!咱們一輩子都受牽制。依我看,咱們棄了這座城算了,以楚家之力,逃出去易如反掌!」
「呵呵,有些人是想當逃兵了?」
「不妥不妥,到時候三頭得罪,楚家要在雲空立足就難了!」
「依我看,還是降了寧家,好歹寧家的秘密還掌控在咱們手上!」
「哼,寧家真就不介意暴露狄族的秘密了吧!依我看,此事對寧承的牽制不大!」
「難不難要降了秦王?就秦王的財力兵力,怎麼敵得過寧家?」
……
議論著議論著,火藥味越來越濃。
終於,在楚雲翳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後。所有人都安靜了。楚雲翳朝楚將軍看去,淡淡說,「你什麼看法?」
楚將軍看了眾人一會兒,非常沉重地說,「棄城就不考慮了……並非老夫私心想救天隱,楚家如今四面皆敵。大家也都心中有數。」
以楚家的能耐,秦王和寧王的包圍圈還是辦得到的,然而,他們一逃就把西周,秦王,寧王都得罪了。
楚家軍和北歷交戰多次。早就是北歷的眼中釘,而天安國那邊,龍天墨也早跟楚家勢同水火。
藥城在秦王手中,逍遙城和女兒城向來只認銀子,不結交任何勢力。
至於醫城,凌大長老至今還在西京城了,怕是早被寧承和楚清歌收買了。
而天山嘛,且不說天山向來不干涉世俗之事,就是天山涉足世俗之事,必也不會交好楚家的要知道,天山劍宗老人最疼愛的女弟子端木瑤之母,薛皇后就在他們手上。
雲空大陸所有大勢力,楚家全都給得罪光了。
如果不在秦王和寧王之間做選擇,楚家……必成眾矢之的,無立足之地!
怎一個慘烈了得呀!
不招惹龍非夜,就不會被寧承坑,楚家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境地。
楚將軍最怨恨的終究是龍非夜和韓芸汐。
見眾人沒出聲,他站了起來,冷聲,「呵呵,既然我楚家還有選擇餘地,那就還有談價的籌碼!依老夫之見,與其做選擇,還不如讓秦王和寧王二者相爭。我楚家獲漁翁之利!」
楚將軍這話一出,全場先是一片沉默。
楚將軍說得沒錯,如今秦王和寧王再爭楚家,楚家大可趁機抬高身價!
大家都考慮那麼多天,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不愧是楚將軍,到了這個時候還如此有底氣,大家很快就稱讚起來。這時候,沉重了好些天的眾人總算鬆口氣了。
楚雲翳和楚將軍想的一樣,他當眾誇了楚將軍一把,讓眾人都看到了希望。
當日,楚將軍就親自回信秦王和寧王,把他們給楚家開出的條件都告知了對方。
當寧承收到楚將軍的信函時。他一眼就看透楚將軍的意圖。
封王之後的他,意氣風發,一襲白袍尊貴不凡,此時他正翹著二郎腿,大大咧咧坐在御書房寬闊氣派的龍椅寶座上,宛如一國君主。
楚清歌這位垂簾聽政的太后,反倒坐在一旁。
寧承隨手將信函丟給楚清歌,譏諷道,「你父親真貪婪!」
楚清歌瞥了信函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亦是冷笑,「寧承,這一回,你會輸!」
「你是太了解你父親了?還是……」
寧承說著,嘴角的譏諷味更濃,「還是……高估了秦王?」
楚清歌喜歡龍非夜的事,他已經從巫姨嘴裡審出來了。他從未和女人合作過,這是第一次,他自要將這個女人摸透。
寧承的譏諷讓楚清歌看得特別刺眼,她最恨的莫過於有人瞧不起她對龍非夜的心。她怒聲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你贏不了秦王。」
「我已經贏了一回。」寧承一臉漫不經心,似乎也不怎麼介意楚清歌的看法。
誰知楚清歌說的一句話,讓他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