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嘴歸貧嘴,正事還得繼續談。
「楚家的命運,就掌握在楚天隱手裡,生死由他。」龍非夜冷冷說道。
楚天隱的處境是最難的。他不僅僅要面對康成皇帝和端木瑤的仇視,還要面對寧承的懷疑,更要面對龍非夜的考驗。
他想在這三重困境中殺出活路來,必定得有所取捨,就看他留下什麼,舍掉什麼了。
龍非夜對楚天隱還是很期待的,畢竟天寧是被楚天隱攪亂的,想必這幾日,楚天隱就會有所行動了。
韓芸汐突然問,「龍非夜,楚天隱怎麼會想到來勾搭你的呢?」
雖然沒有永恆的盟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可是,楚天隱不至於走投無路,非來找龍非夜呀!楚家會落到今日的境地,龍非夜至少要負一半責任。
「因為除了本王,誰都幫不了他。」雖然楚天隱是被顧北月勸來的,但是。龍非夜說的也是事實。
幾日後,韓芸汐和龍非夜回到堯水別院,剛下車呢,楚西風就來稟,「殿下,王妃娘娘。楚天隱認了!」
「主動認罪?」龍非夜不解。
「也算認罪,他承認薛皇后是他所殺,並且揚言西周若要兵犯風林郡,就先得過他楚家軍那關!」楚西風如實回稟。
「這唱的是哪一出?」
韓芸汐迷茫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楚天隱有意投靠龍非夜,聽到這個消息後她一定會相信楚天隱對寧承忠心耿耿的。
寧承都還沒推卸責任呢。他倒自己扛下了。
「有意思……等著吧。」龍非夜頗有興趣。
到了院中,吃了點東西,韓芸汐便急急去洗澡補眠了,龍非夜自是往顧北月那去。
「你給楚天隱出的主意?」龍非夜問道。
顧北月搖頭,「這點麻煩他都解決不了,殿下也沒必要留他。」
龍非夜要的正是這個答案,他坐下來,逕自倒茶喝,顧北月笑了,「秦王殿下,還有事相商?」
若非有事,龍非夜不會坐的,每次都是話說完就走,廢話都不曾多過一句話。
「你丹田受損,為何要能反彈本王的真氣?」龍非夜早就想問了,今日正巧有時間。
「在下這些日子也在琢磨,只可惜……」顧北月嘆息著,沒多解釋,只淡淡道,「醫者不自醫,也罷。」
「手。」龍非夜冷冷道。
顧北月微愣,卻還是很快伸出手去,他沒想到龍非夜會第二次替他把脈。
龍非夜把了許久,也沒把出個所以然來。卻冷不丁拉住顧北月的手,同他手掌相對,又一次將真氣輸給顧北月。
沒一會兒,真氣竟又被反彈回來,若非龍非夜坐得穩,估計早被彈出去了。
上一次事出突然,顧北月並沒有認真感受,而這一回,他閉著眼,認真地感受著自己丹田處的變化。
龍非夜沒打擾他,一邊喝茶一邊等著。
顧北月似乎發現了什麼,試著運功。一開始還都還順利,可不過一會兒,他便噴出了一口血,整張臉都白了。
「什麼情況?」龍非夜冷冷問。
顧北月看了他許久,認真說,「在下這丹田,或許有救。」
「怎麼說?」龍非夜意外了。
當初受傷的時候,他以後是血淤丹田,重傷丹田而廢了他一身內功。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如今看來,並不似血淤,更想是氣淤。
血淤和氣淤都會引得丹田重傷,可是引起的後果卻並不一樣。
「可能是真氣淤與丹田,氣不順而功不發。」顧北月認真說。
龍非夜是內行人,一聽就明白。
顧北月的真氣和內功可能都沒有完全消失,可能是因為真氣淤積在丹田處,致使內功無法發出。
如果將讓真氣順暢了,丹田便有會恢復的可能,而一旦丹田恢復了,內功便可恢復。
「對抗本王真氣的,就是那股淤氣?」龍非夜問道。
「極有可能就是了。」顧北月眼底透出了欣喜,能站起來已是萬幸,若能恢復內功,恢復影術,那便是萬萬幸。
失之我命,得之我幸也!
龍非夜眼底掠過一抹複雜,淡淡問,「有多少把握能恢復?」
化掉血淤,對顧北月來說並不難,只是真氣和內功盡失,血淤與否影響已經不大了。
若是氣淤,真氣和內功都還在,只是淤積和被壓制,一旦疏通,真氣盈體,以真氣養丹田,內功不日便可恢復。
疏通對顧北月來說,應該不難的吧?
顧北月沒回答龍非夜的問題,而是笑著問,「在下若恢復了,殿下可還對在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