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他們騎馬而行,在深山老林里趕了三日三夜的路,終於見到城鎮。
「王妃娘娘,下了這山人就多了,保險起見,咱們還是喬裝一番為妙。」顧北月說道。
其實,他們大可大大方方去醫城,只是,顧北月低調謹慎,並不想讓人知曉行蹤,以免節外生枝。
這一點顧北月和龍非夜破相。都喜歡不動聲色,一旦動手便是致命一擊,絕對勝利。
結果都是一樣,只是過程不太一樣,龍非夜的過程是殘忍的,狠絕的,顧北月的過程則是溫和的。
楚西風已經準備了一輛大馬車在一旁侯著,韓芸汐要扮成病弱的女子,去醫城求醫。
韓芸汐正要上馬車換裝,顧七少卻攔了,他摩挲著下巴,打量起顧北月,「大夫,依本少爺之見,還是你來當病人吧,你不用裝都像病人。」
顧北月自嘲而笑,韓芸汐則陰著臉,胳膊肘狠狠往後撞去。撞在顧七少胸膛上。
「哎呦,我受傷了!」顧七少誇張地捂著胸口,按住韓芸汐的肩膀,一副再不扶他他就要倒下的模樣,「毒丫頭,你們都別裝了。我來裝得了。你就當我的娘子,守在我身旁寸步不離伺候。顧北月還是大夫,他醫不了我,跟咱們小兩口一道上醫城求醫去!」
顧北月還是笑,韓芸汐都還未說話,楚西風就狠狠打開顧七少的手。「顧七少,你再無禮,休怪我們不客氣!」
顧七少回了他兩字,「無趣!」
「小七……」韓芸汐忽然笑了,叫得很溫柔。
顧七少有種非常不詳的預感,他正經起來,認真說,「之前怎樣安排,還是怎樣安排,別耽誤時間了,趕路要緊。」
之前的安排是,韓芸汐當病人,顧北月當她兄長,而顧七少為僕從。
「小七,你長得那麼漂亮,當僕從太惹眼了,我覺得你適合……」
「適合當你哥哥對吧。」顧七少笑得很美,「毒丫頭,你長得跟我一樣美。」
韓芸汐確實很美,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那種氣質是天生就有,不管後天怎麼養都養不出來,不管多好的胭脂水粉,也裝扮不出她的氣息。
她笑得比顧七少還好看。「不,你適合當影衛。不要露面!」
顧北月哈哈笑起來,楚西風則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可以告訴王妃娘娘,他們影衛團不想要顧七少嗎?
這時候,徐東臨從一旁冒出來,「顧七少,其實你不必跟我們同路的。」
雖然徐東臨的命是顧七少救的,可是,他堅決效忠秦王殿下,永遠不會叛變。
何謂效忠?那便是以生命捍衛秦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的情比金堅!
顧七少眯眼朝徐東臨看去,還未開口。徐東臨便道,「什麼都別說,要命一條,還給你。」
難得顧七少也會淪為眾人打壓的對象,他正要反擊,這時候,送信的飛鷹到了。
大家立馬都認真起來,這信封很特別,不像是平素用的全白,全藍。像是特別訂製的,淺淺的紫色,畫有梅枝,落花。
韓芸汐拿在手裡,一眼認出落款的字是龍非夜的。她又驚又喜,連忙打開看,發現連信紙都是淡淡的紫,梅花紛飛。
顧北月和顧七少難得那麼默契,都緘默地看著。
顧北月向來就是安靜的,而能讓顧七少在韓芸汐面前安靜下來,也就只有龍非夜了。
「王妃娘娘,殿下給你寫信,還有專門的信封?」楚西風打破了沉默,故意的。
韓芸汐沒注意到他的話,她的心思全在信上,她看了半天,最後迷茫地抬頭看大家,「怎麼是空的?」
是的,龍非夜給她的回信,竟是空的。
他什麼意思呀?
她寫信說想他,罵他是傻瓜,他回了她一封空蕩蕩的信?他想告訴她什麼?
韓芸汐真的不解,可是,周遭的眾人都尷尬了,誰也給不了她答案。
這是他們夫妻倆之間的小情趣,是龍非夜逗妻玩的小把戲,外人,有什麼解釋的資格呢?
就連顧七少都沉默著。
韓芸汐很快意識到氣氛的不對勁了,臉唰得一下就紅透,她是太好奇了所以脫口而出,一時間都沒把這事當作龍非夜耍弄她的把戲呢!
「我,我去換衣服!」
她將信函往袖裡藏,狼狽地躲進馬車。上了馬車,她亦無心換裝,拿出信函來,認認真真檢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