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都氣憤龍非夜不夠義氣,沒有事先告知大家一聲,就向天下公布了那麼駭人的消息,何況是韓芸汐這個秦王妃呢?
顧七少重重地點頭,「好!絕不浪費時間!你保重!」
顧七少正要走。韓芸汐又問「老鬼,你的身體,不打緊吧?」
即便她和顧北月化解了北歷太醫帶來的那場危機,但是,她和顧北月一樣,很清楚顧七少的身體存在異常。她昨夜還打算詢問顧北月此事,卻都沒機會問出口。
顧七少簡直服了韓芸汐,他真的想敲開韓芸汐的腦袋瞧瞧,裡頭都裝了什麼!這個女人怎麼能冷靜到這種程度,居然還記得關心他體質的異常?
顧七少笑了,「不礙事,死不了!」
他很快就轉身離開。除了沐靈兒,誰都沒看到他笑容里的疼痛。
沐靈兒追上顧七少,張開雙臂攔在他面前,一臉認真,「七哥哥,不管發生什麼事,靈兒永遠相信你,永遠都不會懷疑你!」
顧七少原沒想搭理,走繞開她走了,卻又回頭看來,「丫頭,我要騙了你,你也相信我嗎?」
沐靈兒毫不猶豫地點頭,「信,就算你把我賣了,我也信,我樂意!」
有些時候,「相信」並非一種判斷。而是一種選擇。
顧七少蹙著眉走回來,輕輕彈了下沐靈兒的腦門,說道,「她和你不一樣。」
「七哥哥你知道韓芸汐是怎樣的女人?」沐靈兒認真問。
顧七少竟無話可答,沐靈兒喃喃自語,「七哥哥。其實我們是一樣的。」
也不知道顧七少有沒有聽到,他一把勾搭住沐靈兒肩膀,「廢話那麼多幹嘛,煩不煩,找人去!移山填河,本少爺都要把顧北月找出來!」
相愛的人總會十指相扣。勾肩搭背的永遠都是好哥們,好兄妹。
沐靈兒即便諳熟這個道理,卻還是甘之如飴。
顧七少走後,韓芸汐做了更加冷靜的事情。
她給女兒城寫了一封信,她調用了自己之前從影衛里挑選出來訓練的毒衛過來,保護自己,同時也給女兒城寫信,調用了幾個武藝高強的女傭兵過來。
隨後,她便令人把毒宗禁地所有宗卷都搬過來,自己關在房間裡查閱宗卷。
她沒有哭,沒有鬧,甚至連憤怒都沒表現出來,異常的冷靜,異常的沉默反倒讓所有人都懸起一顆心。
韓芸汐,你到底怎麼了?
楚西風親自飛鷹傳書給百里元隆,隨後才回到房門口,繼續守著。
夜深之後,房內的燈亮著,他也毫無睡意,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臉色鐵青鐵青。
到了天亮,他已經面色如灰了。
他昨夜給秦王殿下發了特急信件,如果殿下在沙江附近,必定早就看到。早就回了。可是,至今還沒有回,足以說明送到軍中的信函被轉發出去了。
楚西風揪著一顆心,繼續等著。
可是,從天亮等到天黑,還是沒有等到回信!他真的害怕了……
秦王殿下到底在哪裡,距沙江有多遠,竟至今還沒收到信函沒有回信?
終於,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兩份密函同時送到,一封是來自秦王殿下,淺紫色的;一封是來自百里元隆。黑色的。前者的收件人是王妃娘娘,後者的收件人是楚西風。
楚西風拿著兩封信,猶豫不決。
徐東臨一把奪了百里元隆那封信拆開來看,見了裡頭的內容,他們兩人皆目瞪口呆。
就在這個時候,韓芸汐忽然開門出來,撞見了徐東臨和楚西風手裡的兩封信函。當她看到那淺紫色信封,目光分明有些怔,只是很快又恢復了冰冷。
她不說話,只伸手,楚西風和徐東臨就乖乖把兩封信都交上去。她看了黑色的信,眉頭驟緊。
「王妃娘娘,殿下他……他……」
徐東臨已經無話辯解了,百里元隆的回信上說,秦王殿下並沒有親征,已經秘密離開軍中好幾日了。
韓芸汐將黑色密函丟給楚西風,轉身進門。直到關上門,她才發現捏在手裡那封粉紫色的信函都快被她握碎了。
她吸了吸鼻子,將信函放在桌上,一下一下非常用力的捋平整。
哪怕收到的是一封封空白的信函,她每一次都還是迫不及待,滿懷期待地打開,可是……可是這一回要打開這封信,怎麼就……就那麼難呢?
明明是最最熟悉的信封,為什麼會充滿了陌生感?龍非夜,成婚至今,我到底了解了你多少?
如果是要解釋的話,這封信是否來得太遲了呢?
韓芸汐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信函,沒有預料中長篇大幅的解釋,也不再是空白,而是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