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這樣安慰自己。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醫城的了吧?」韓芸汐認真問。
「毒宗毒草庫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醫城之外。」寧承如實回答。
「你怎麼知道的?」韓芸汐心驚。
「百毒門門主送來的消息。」寧承在收到風族來信之後,又收到了百毒門門主的來信,否則,他還真逃不出醫城。
「君亦邪?」韓芸汐狐疑地問,據她了解,君亦邪應該還在冬烏族。
「不。是君亦邪的師妹,一個叫白玉喬的一個姑娘。」寧承認真解釋,「百毒門本就是毒宗的分支,他們得知公主的身份後,願意為毒宗效勞。一直聯繫不上公主,後來公主身世傳開之後,他們找到了屬下。」
韓芸汐冷笑不已,「低聲下氣來認主,可不是百毒門的做派!」
寧承臉上有些尷尬,畢竟,他也是低聲下氣認主的一個,韓芸汐知他尷尬,卻還是冷冷地看著他。
她向來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她記仇。記仇寧承撕她衣服的仇。不能殺他,也不能讓他太好過!
寧承要確定她背後是否有鳳羽胎記,大可先把她劫持走,找個寧靜,或者找個婢女來看。她就想不通了,寧承幹嘛要自己做這件事!這個傢伙,就是下流!
寧承雖尷尬,卻也沒發怒,他說,「屬下之前說過風族掌控了北歷鐵騎,公主殿下可好記得?」
「難不成,君亦邪是風族之後?」韓芸汐急急問。
「正是!」寧承自己所了解的,毫無隱瞞了。
「君亦邪……」韓芸汐喃喃自語著,心中直呼騙子!
如果君亦邪是風族之後,當年就不會在漁舟島吃了那麼多苦頭,才被他師父救走了!
君亦邪不是風族之外,他師父才是,寧承被騙了!風族果然不安好心!
「百毒門雖是毒宗分支,那都是數百年前的事情了,君亦邪他們怎麼知道毒草庫的密道?」韓芸汐試探地問。
知曉毒草庫密道的人,必定是君亦邪的師父。毒宗的嫡親,或許……或許還是她的父親。
「這屬下倒沒多問,百毒門的人經常出入毒宗禁地,熟悉那地方也是正常的。」寧承解釋道。
韓芸汐看了寧承許久,才問,「寧承,君亦邪還遠在冬烏族。是白玉喬寫你寫信的嗎?」
「正是。」寧承如實回答,「早在龍非夜掛出東秦軍旗之時,白玉喬就趕赴戰場。書信先行,從戰場轉送到我手裡。這會兒,她應該到戰場了。」
「白玉喬可全權代表君亦邪?」韓芸汐又問。
寧承仍是點頭。
韓芸汐不解了,寧承也是謹慎之人,怎麼就這麼輕易相信了風族?
她繼續試探。「單單以書信,你何以確定白彥青就是風族之後?而且……你怎麼就確定風族不是第二個幽族呢?」
寧承命侍從來駕車,自己和韓芸汐坐到馬車裡去,他從袖中取出了白彥青的親筆信函,韓芸汐認真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這信函里提及了風族對西秦皇族的效忠,提及了百毒門,也提及了北歷鐵騎,卻沒有證據證明君亦邪的身份。
「公主殿下,你看背面。」寧承低聲提醒。
韓芸汐將信函翻過來,竟見背面印著印章,中間有「西秦」二字,周圍一圈紋路,乍一看非常複雜,看不出規律來,但是,認真一看,竟發現這紋路是一條盤著的龍!
「王妃娘娘,這是西秦皇族的玉璽,是當年天下第一巧匠花了三年的時間雕刻出來的,這條龍紋,沒人模仿得了!」
寧承認真解釋,「當年戰亂,皇族將傳國玉璽交給風族保管,這些年來,狄族和幽族不僅僅四處尋找你的下落,也在尋找這枚玉璽。」
韓芸汐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東西,但是,這不是她要問的重點。她壓低聲音又一次試探,「寧承,你又如何能肯定,風族不是第二個幽族?」
寧承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如果風阻和幽族一樣,有背叛之心,又一己之私,狄族根本對抗不了風族。
原因有二,第一,風族擅長行軍布陣之術;第二,風族掌控北歷鐵騎,當狄族在前線和龍非夜兩敗俱傷了,風族鐵騎一到,先滅了狄族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待到軍中。還請公主殿下拿回傳國玉璽。雲空商會會掌控北歷鐵騎的糧草,縱使風族有反叛之心,也無反叛之力。」寧承並非沒有防備之心,只是,他現在需要風族的幫助,否則,他應對不了東秦大軍那麼強勁的攻勢。
寧承的防備之心,讓韓芸汐多少有些安慰。只要寧承對風族有防備之心,那麼,她就有機會說服寧承,相信風族的陰謀。
韓芸汐如今也拿不出太多有說服力的證據,她想,她還是先沉住氣,等到了戰場,見一見白玉喬再做決定吧。
「公主殿下,時候不早了,請休息。再過三日便可抵達天寧帝都,屬下安排你見一個人,她有影族的消息。」
寧承說完就要出去,韓芸汐心跳都漏了一拍,急急拉住他,「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