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龍非夜霸氣的身姿,冷峻的側臉,淡漠的眼,感動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女人呀,有時候就是這麼傻,並不在意事情能不能成,現實不現實,只需要男人的一個態度,足矣。
所以,女人往往會從男人的態度來評判一個男人,而非真正的實力,行動力。
即便是聰慧冷靜如韓芸汐,多多少少也是如此的。
怎麼可能真的開戰呢?真的開戰,他們的一切努力豈不都白費了?
有龍非夜這個態度。足矣。
可是,龍非夜並不是一個擅於表達態度的男人,他更多的是行動。
此時此刻,他亦不是在表達態度,他在行動。
高伯真的駕車要走,韓芸汐驚了。
「龍非夜,你敢!」寧承不可思議至極,正要追,影衛便全飛過來,攔在他面前。
很快,寧承就和影衛們廝殺起來。
寧承一拿出暴雨梨花針,徐東臨見了,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示意眾人後退。寧承趁機追到馬車前,暴雨梨花針對準了馬車。
「龍非夜,把公主交出來!」寧承怒聲。
龍非夜連下車都沒有,就在車中,冷冷回答,「兩個月,兩個月本太子便可踏平天寧,滅你寧家大軍……」
寧承冷聲打斷,「等待你的將會是君亦邪的十萬鐵騎!」
龍非夜要真滅了寧家大軍,北歷皇帝還不得提防他?而兩個月的時間,君亦邪的十萬騎兵也全都到了。
龍非夜冷笑,「寧承,你也是聰明人。你說北歷皇帝會選擇相信君亦邪的衷心,還是相信本王的不戰協議?」
這話一出,寧承猶如被當頭棒喝,怔住了。
是呀!
龍非夜還有這麼一個選擇,選擇一邊揮兵北上,征服天寧,一邊和北歷皇帝簽訂不戰協議,如此一來北歷皇帝便無後顧之憂,便可真心壓制君亦邪。
換句話說。龍非夜可以和寧家軍停戰,共同對付君亦邪;也可以和北歷合作,同時對付寧家軍和君亦邪。
而他寧家軍,完全處於被動之地,被龍非夜牽製得死死的!
「龍非夜,你別忘了。你可以同北歷合作,我西秦亦可!」寧承冷冷反駁。
龍非夜冷笑起來。「寧承,你不妨賭一把。」
寧承不是不敢賭而是他知道自己必輸無疑。
韓芸汐很早就告訴過他,龍非夜在北歷有諸多細作,當年北歷的馬瘟,也正是龍非夜暗中促成的。
而他,在北歷根本沒有優勢。
龍非夜有很多選擇,而他。除了鋌而走險,和風族合作,就只能受制於龍非夜。
寧承終於猶豫了,「龍非夜,此事,我決定不了,我要見公主。」
其實,這才算是他們真正的談判。
於公,龍非夜確實該讓韓芸汐這個西秦公主出面;
可是於私,他恨不得殺了寧承,怎麼可能還讓韓芸汐出來拋頭露面呢?
公報私仇這種事情,龍非夜又不是沒做過。
「這是你狄族的選擇,不是韓芸汐的選擇!」龍非夜冷冷說,「寧承,你可以放棄西秦公主。投靠風族,也可以拿出誠意,和本太子合作。」
寧承是聰明人,無需龍非夜多解釋,他懂龍非夜話中的意思。
他還有一條路,就是和風族合作,可是,和風族合作就意味著和風族一道背叛西秦皇族,如此是這樣,公主在誰手上,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如果他選擇和龍非夜合作,答應公主為人質,便是龍非夜要的誠意,又或者說是牽制。
寧承絕不會選擇前者。但是,他更不願意選擇後者。
他冷冷看著馬車,右手緊緊握住暴雨梨花針,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龍非夜,奈何,他根本沒勇氣啟動暴雨梨花針,因為他很清楚韓芸汐在馬車上。
最終,寧承單膝跪了下來,大聲道,「公主,你已有選擇。請告訴屬下,屬下該怎麼辦?」
韓芸汐都來不及感受龍非夜給的驚喜,她心口堵著。
雖龍非夜攔,她還是下了馬車。
寧承雖然不知道她和龍非夜之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他既然這麼說,她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她至少要給寧承一個交待,一個放心的理由。
韓芸汐下車,龍非夜亦緊隨其後。
寧承一見韓芸汐,暗淡的眸光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將韓芸汐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公主殿下,可安好?」
「沒事,龍非夜救了我,我跟他談妥了,我為人質,東西秦不余餘力,共同對付風族,北歷!」韓芸汐認真說。
「公主,龍非夜的話豈能相信?」寧承說著,另一膝亦跪了下去,他磕下高傲了二十多年的頭,「公主殿下,請三思!」
看著這樣的寧承,韓芸汐豈能沒有愧疚感?負罪感?
且不論對與錯,是與非,不管將來如何,現在,她的所作所為便是在踐踏寧承的一片忠誠。
寧靜的話又一次在她耳畔想起,「韓芸汐,即便是你,不能踐踏狄族的忠誠和榮耀。」
韓芸汐遲遲沒做聲,龍非夜看了她一眼,隨手就丟了一樣東西給寧承,「接著,這是本太子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