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青這才點了點頭。「來,白叔幫你煎藥去,你這的內功得趕緊恢復,醫城那邊……還指望你回去呢!若有醫城相助,北歷皇帝必定更加倚重咱們。」
「晚輩現在便可回醫城!」顧北月試探道。
果然,白彥青拒絕了,「不急不急,你且好好養傷,待時機一到,白叔帶你回去!」
顧北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又說,「一切都聽白叔的,公主那邊,還請白叔幫北月報個平安。」
「放心。芸汐知道你在我這兒的,也讓你好好養著,需要什麼藥材,儘管說。」白彥青答道。
顧北月想自己煎藥,白彥青客氣地跟過去幫忙,待煎好來藥,白彥青執意要顧北月趁熱喝。
顧北月雖然不知道這藥里下了什麼毒,但是,他肯定一定有毒,而且是慢性的毒。
為了不讓白彥青起疑心,他每次都當著白彥青的面一口喝光,再偷偷服藥催吐,這個辦法只能減少毒素,體內多多少少還是會殘留毒藥的。
而白彥青給的藥,對他的內傷確實有幫助,但是幫助極小。
服藥後,顧北月嘆息道,「白叔,能不能讓公主把小東西借給在下,晚輩怪想念那小傢伙的。」
「養在儲毒空間裡,得抓緊時間養好了。這毒獸的傷勢一旦恢復,可抵得上一直大軍!」白彥青拒絕了。
顧北月懷疑小東西就在白彥青手上,而且被白彥青困住了,否則以小東西的脾氣,早就逃出來找他了。
待白彥青離開之後,他立馬服藥催吐,吐得五臟六腑全擰著難受。他收拾好一切,跌坐在凳子上,本就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身子單薄得似隨時都會飛灰湮滅。
為了儘量將減少毒素殘留,他用藥量非常猛,每每催吐之後,他的胃和喉都要疼上半個時辰。就這樣。生生疼了半個時辰,他才吐了一口濁氣。
自小到大,多大的病痛沒承受過,何況這區區半個時辰的疼痛。他依舊虛弱著,眼底卻閃爍過一抹陰鷙森冷的寒芒。
他已經找到送出信函的辦法了。
白彥青,等著吧!
此時,遠在天寧皇城郊外的山林里,顧七少還在大樹幹上仰躺著,原本昨日就要帶白玉喬出發,解救蘇小玉。都準備好要啟程了,沐靈兒忽然來了一句,「七哥哥,今日是七夕哦,咱們明日再走吧。」
若非沐靈兒提請,他都忘了時日。
七夕,是他的生日,是「小七」這個名字的由來,可惜除了被關押的顧雲天和凌古易,誰都不知道。
哪怕是最愛他的沐靈兒,和他最愛的韓芸汐,也都不知道。
顧七少把沐靈兒丟在宮裡,獨自一人跑了出來,在這清淨的林子裡,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以前睡不著,如今輕易就入睡,挺好!
當林中的鳥兒開始嘰里呱啦聒噪起來,顧七少翻身下樹,慵懶懶地伸展了個懶腰。回城。
一到宮裡,便見沐靈兒頂著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站在他面前。
「七哥哥,你去哪裡了,靈兒以為……以為……」後面的話還未說完,沐靈兒早已哽咽不成聲了。
她以為他又像以前那樣丟下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愛哭鬼!」顧七少睨了她一眼。
這時候,寧安走了過來,「顧七少,你去哪了,我們都找你一天一夜了!」
「說好今日出發的,找本少爺貴幹?」顧七少高高在上,語氣不善,他冷起來。一點兒都不妖嬈,特冷艷。
「寧承就在路上,讓你等一等他,他要隨你們一道去!」寧安答道。
顧七少立馬就問,「那韓芸汐呢?」
東西秦停戰,怎麼著韓芸汐也得給他寫個信呀,這裡頭一定有原因的。
寧安瞥了沐靈兒一眼,說,「兩軍雖停戰,但是形勢並不容樂觀,公主得留在軍中。公主說了,龍非夜在東秦軍營里,她也一定會駐守西秦軍營!」
顧七少還要問,沐靈兒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七哥哥,我姐來信了,在我這。」
沐靈兒的姐自是韓芸汐,她在韓芸汐面前死活不叫,私底下卻引以為榮,叫得特順溜。
知道韓芸汐來信,顧七少也懶得理睬寧安。
「等不等寧承,晚上再告訴你,本少爺有事要忙。」他說著,就拉著沐靈兒離開,自是急著要看韓芸汐的信函。
寧安也沒阻攔,無聲無息笑了起來,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