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族有圖記載,就靠鳳羽尋人。」寧承說著,才正眼朝君亦邪看過來,「怎麼,白彥青也知鳳羽的存在,沒告訴你嗎?你不知道鳳羽胎記長這樣的?」
白玉喬狐疑起來,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寧承怎麼可能看過韓芸汐的胎記呀!
而原本還張狂,傲慢的君亦邪整個人忽然就陰沉了下來,他轉頭朝一旁的白玉喬看去。
奇哥帶蘇小玉過來之後,就將師父這些日子來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他,可是,他不願意相信!
除非師父親口告訴他,除非師父親口承認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他。否則他不會相信。
寧承這麼問,無疑是知曉了他們師徒之間的事。這一定是白玉喬說出去的!
白玉喬早就猜到師兄會是這種態度,所以,她才需要寧承的幫忙。
她低下頭沒敢面對君亦邪審視的目光,就盼著寧承趕緊幫他解圍。
寧承冷笑起來,「被白彥青哄得團團轉。只怪你自己愚蠢,怎麼,還要怨上一個小丫頭?」
「我師門之事,輪不上你插嘴!」君亦邪還是冷冷盯著白玉喬。
寧承慢條斯理地拍去手上的草屑,冷笑道,「白玉喬。既然你師哥打算繼續當風族的走狗,你何必替他操碎心呢?」
寧承說完,轉身就走。君亦邪若對白彥青執迷不悟,他和君亦邪也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白玉喬急了,「師哥,師父瞞了你那麼多事,為什麼你至今執迷不悟?」
「我當初身在冬烏族,師父豈能事事都告知我?」君亦邪冷冷反問道,「他做事,自有分寸,難不成還要事事都告知我們?」
白玉喬苦笑不已,「師哥,師父早有預謀!你還記得你當初從漁舟島帶回來的那些血跡嗎?那是百里茗香的血,是鮫族的血。師父一直瞞著你琢磨那些血跡,師父正是從那些血跡里猜測到龍非夜的身份的!」
這話一出,君亦邪的眸光又沉了幾分。
「師哥,你知不知道師父為什麼知道韓芸汐的身份?因為韓芸汐是毒宗嫡親,師父也是!我親眼看到師父用了儲毒空間!假不了!還有,天寧韓府的赫連醉香,其實是師父多年前就埋伏在韓家的細作!二十多年前,師父就知道韓芸汐的身份了,就知道西秦公主的下落了!為什麼師父一直沒告訴你?」白玉喬又問。
君亦邪心頭大怔,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師父明明受了他父親託付,將他帶到北歷來!明明答應他父親。要將他栽培好,將來完成黑族先祖的遺志,一統雲空!
如果二十多年前師父就知道韓芸汐的身世,那他為什麼沒有告訴父親?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師父……他怎麼可以這樣!
白玉喬怕君亦邪不相信,連忙朝寧承使眼色,寧承冷哼,「韓芸汐也正是因為儲毒空間,才知曉白彥青的身份。當初在迷途空湖,白彥青就使過儲毒空間了。」
君亦邪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還是忍了。
「師哥,當初我和師父佯作效忠西秦。師父對韓芸汐和寧承說,你才是風族的族長,他不過是你的僕從。師哥你好好想想,師父什麼都瞞著你,又把你推到風族族長的位置上,用心何在?」
「師哥,若非韓芸汐和寧承揭穿了師父的身份,如今,你就是眾矢之的!不管是韓芸汐,還是龍非夜都不會放過你的!你得替風族頂了所有罪,你就是個冤大頭呀!」
「師哥,你若不信,寧承可以作證!當時寧承也在場!」
白玉喬連連勸,君亦邪的心終究是疼了起來,很疼很疼!
他一直視如生父的師父,瞞得他好苦呀!
如果是這一兩年來的事情,那也就罷了,他仍願意相信。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叫他如何原諒!
師父分明打從一開始收他為徒就騙他!
師父將推上風族族長之位,又打算將黑族置於何地?
白玉喬和寧承都不知道他是黑族之後,但是,他自己該清楚的。
君亦邪沉默著,而此時,寧承一臉狐疑,白玉喬剛剛的話提醒了他一件事。
「寧承,你說話呀!」白玉喬急得跺腳。
寧承這才緩緩朝君亦邪看去,他說,「君亦邪,白彥青至今都沒同你聯繫過吧?也沒告訴你,顧北月在他手上吧?」
君亦邪沒出聲。
寧承又問,「君亦邪,如果白彥青真的那麼看中你這批戰馬,為何你被北歷皇帝禁足在天河城,他遲遲沒有露面?他在躲什麼?」
君亦邪沉浸在自己的絕望中,沒有回答。
白玉喬連忙回答,「當初師父和師兄說好的,師兄只負責把戰馬帶回來,殺了太子和二皇子,師父會幫他擺平北歷皇帝!可是師父食言了!」
君亦邪又冷冷看了白玉喬一眼,但是沒在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