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揪出沐靈兒的頭髮,狠狠將她推到地上去。
沐靈兒沒想到這黑衣老者竟會對女人動手,她這個時候才害怕起來,轉身就逃。
「臭丫頭,不識好歹!」
程叔箭步追上,拽住了沐靈兒的胳膊,沐靈兒嚇得大叫起來,閉上眼睛死命掙扎。
然而,很快,她就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放手!」
幾乎是同時,她感覺到溫暖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抬頭看去,只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蒙面年輕人。
「這個臭丫頭留下暗號求救!」程叔怒聲,他之所以如此憤怒,正是因為沐靈兒在那字條上寫了「萬商宮叛徒」五個字。
程叔厭惡這個稱呼,自認為從來就沒想過要當叛徒。他走到這一步,也是被逼的。他現在就要去找寧承了,他沒有背叛狄族!
金執事垂眼朝沐靈兒看來,冷冷問,「你留了多少暗號?老實說來!」
「就這裡,就只有這裡!」沐靈兒眨巴著淚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有種直覺,這個年輕男子不會太刁難她。
「放開她,過去收拾一下,馬上走。」金執事淡淡對程叔說。
程叔不屑冷哼,「這臭丫頭的話不能信,不好好審一審,她是不會說實話的!誰知道她這一路留了多少暗號!」
「我沒有,我就在這裡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了,放了吧我!我真的不敢了。」
沐靈兒連忙哀求起來,她使勁地想掙脫開黑衣老者的手。卻怎麼都掙不開,那個老東西抓得她的手腕好痛!
程叔冷冷看向金執事,惡狠狠地說,「你別插手,我自有辦法讓她說實話!」然而,金執事的態度強硬,「她是我的,要審也是我來審!」
「你!」程叔氣結。
可是,看到金執事眼中的堅持,他最後還是讓步了。還在逃亡路上,他和金執事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他可不想這個時候鬧翻了。
比起寧靜,沐靈兒確實更值錢。寧承如果見到沐靈兒這個籌碼,一定會很滿意的。
程叔狠狠地甩開手,逕自去處理沐靈兒留下的那些血字布條。
見蒙面老者走遠了,沐靈兒立馬避開肩上的大手,「那位大俠,我真是只在這裡留了暗號,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金執事瞥了她被捏得發青的手腕,視線往下打量去,很快就發現她的裙子上有血跡。
他頓是大驚,「你……你的孩子……」
沐靈兒低頭看去,見了血跡,這才意識到自己假裝孕婦,剛剛被這麼一推,應該會動胎氣的呀!
她立馬假裝出一臉驚慌,和金執事對視了一會兒,低頭看去,緩緩地撩起裙子。
金執事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一點都不懂,見沐靈兒撩裙子,他緊張地看著,都沒意識到非禮勿視。
然而,當沐靈兒將裙子撩到膝蓋的時候,他瞬間就鬆了一口氣。只見沐靈兒雙膝都摔破皮。流了不少血。
沐靈兒瞅了金執事一眼,故作慶幸,吐了口長長的濁氣,「幸好幸好!」
她沒懷孕過,也不知道懷孕是什麼感覺,就按著自己的了解,摸著她那平坦的肚子,哽咽地說,「孩子,娘親對不住你!嗚嗚……你一定好好的。比娘親更堅強呀!」
虛驚一場,金執事又煩躁起來,冷冷說,「沒事就回馬車上去!把你藏的布條都交出來!
金執事不笨,想知道沐靈兒她們有沒有在其他地方留下布條,只需要草地里那些和她們手裡的都找出來,如果不拼湊完整的話,比如是留在別的地方的。
這兩個女人除了用手帕撕成布條,也只能撕裙角。要拼湊還是很容易的。
沐靈兒咬著牙,楚楚可憐地點了點頭。
她還未走,金執事就轉身先走了,她其實還想道一聲謝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年輕男子還是很照顧她的。
金執事走遠了,回頭看了一眼,見沐靈兒慢騰騰,一瘸一拐地走。他猶豫了片刻,便又折回去。
「大俠,你……」
沐靈兒話還未問完,金執事便一把橫抱起她來,朝馬車走去。
「謝謝你。」沐靈兒低聲。也不知道金執事聽到沒有,他一言不發。
看到就要到馬車了,金執事忽然拐了方向,抱著沐靈兒往一旁大樹下走去。
難不成這傢伙後悔了,要審她?沐靈兒忐忑起來。
金執事將她放在樹下,讓她靠著樹幹坐好,這才冷冷問。「有藥嗎?」
沐靈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道,「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