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芸汐回頭看過來,龍非夜和顧七少便不再多言,龍非夜目視前方,面無表情,顧七少抱著雙臂,嘴裡叼著一根茅草,別過頭看向路旁,那表情說有多跩就又多跩。
就顧七少這樣子,不管是誰走在他身旁,都會有種欠了他一屁股債的感覺,當然,龍非夜是例外的。龍非夜早就成了顧七少的債主。
韓芸汐看了看龍非夜,又看了看顧七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懶得搭理他們兩個人,她走到後面去,和顧北月、百里茗香走一起了。
「公主,殿下他們……」顧北月狐疑地問。
「他們八字不合吧。估計。」韓芸汐笑呵呵說。
顧北月亦笑,但是,他很快就認真說,「公主,七少辦事還是靠譜的。」
確實,除了對待沐靈兒之外。在大是大非上,顧七少都還是非常靠譜的。若不是他玩了萬商宮一把,若不是他救了顧北月,或許,他們今日還只能待在三途黑市里。
走著走著,韓芸汐突然想起昨晚上那碗面,她打趣地問,「昨晚上那碗面味道如何?」
若不是影衛過來說,韓芸汐都不相信顧北月會把那碗麵疙瘩吃得一乾二淨。
顧北月一臉中肯,「如果能多加一些鹽,就更好吃。」
韓芸汐狐疑都看著他,半晌。才冒出一句,「顧北月,你長進了!」
「恩?」顧北月不懂。
「會拍馬屁了!」韓芸汐認真說道。顧北月這回答得實在太好了,既不傷韓芸汐的面子,又不會顯得太假。
沒見過那碗面慘狀的人,聽了他這話,必定會認為韓芸汐的廚藝還是可以的。
就是韓芸汐自己,聽得都覺得舒服,感覺自己似乎也不那麼差勁了。
一旁的百里茗香實在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還是第一次聽公主諷刺顧大夫呢。
韓芸汐朝百里茗香看了過來,百里茗香立馬就低下頭,意識到自己唐突了。
韓芸汐看了她許久,終究還是開了口,「茗香。」
「在。」百里茗香這才看過來。
韓芸汐走過去,笑道,「等回去了,我跟你探討探討廚藝,回頭多做幾道菜讓顧北月嘗嘗。」
見韓芸汐笑,百里茗香終於不再緊張,不再小心翼翼,她欣喜地點頭,「好!」
顧北月笑而不語,無比樂意。
韓芸汐走在後面,龍非夜和顧七少也沒機會再「吵架」了,龍非夜很快就止步,等韓芸汐走上來。
韓芸汐一走到他身旁,他便牽住她的手,十指緊緊地扣住。
顧七少故意繞到韓芸汐身旁去,同他們比肩而行。不管龍非夜的眼神有多陰鷙,他都回以燦爛無比的微笑。
如果比厚臉皮的話,龍非夜還是得向他服輸的。
龍非夜大手一拽就將韓芸汐拽到另一邊去,顧七少也不跟過去,就大搖大擺走在龍非夜身旁。
背後,不止顧北月和百里茗香,就是徐東臨他們也都暗笑個不停。
就這樣,一群人暗濤洶湧。卻又無比歡樂往毒宗祭壇走去。
而一到祭壇,大家便都認真了起來。
雖然在韓芸汐的夢裡,祭壇發生了可怕的變化,但是他們此時看到的祭壇卻沒有任何變化,維持昨日的原樣。
顧七少一過來,就被琉璃牆裡的那些珍稀的毒藥草吸引住了。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植物。
這些毒藥草的莖葉都是透明的,縈繞著一層淡淡的光芒,五顏六色,七彩繽紛,如夢如幻,美得都有些不真實。
就這些毒藥草,顧七少都從來沒見過,也判斷不了有毒沒毒。但是,就他種植藥材那麼多年的經驗看來,這些毒藥草存活的時間應該很久了。
「毒丫頭,這些毒藥草少說也活了一兩百年。」顧七少認真說。
「一兩百年?那果子是剛剛被摘掉的嘛?」韓芸汐又問,她對毒性的鑑別非常專業,但是對於毒藥草的年份可沒那麼專業了。如果不是藉助解毒系統的分析。就肉眼她是辨別不出來的。
「這果子被摘走應該有十年以上!」顧七少一邊觀察,一邊回答。
「你怎麼看出來的?」龍非夜忍不住問了一句。
顧七少瞥了他一眼,「呵呵!」
龍非夜沒那麼好激將,他冷哼,「你看錯了吧?」
顧七少卻非常容易被龍非夜激將,他立馬說,「錯不了,就根莖的粗細,葉子的大小色澤,還有部分葉子邊緣的齒輪,不同植被的鑑別方式不一樣,所以我只能給一個模糊的估算值,無法精準。還有……」
顧七少還要解釋下去,龍非夜卻抬手打住,「好了,明白了。」
顧七少一愣,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著了龍非夜的道。
他那絕美的臉立馬就陰沉了下來,而周遭眾人都險些笑出來。幸好還是忍住了。
韓芸汐都捉摸不透的毒藥草,龍非夜也不指望顧七少能琢磨出什麼來,他認真問,「狼頭圖騰在哪裡?」
韓芸汐走到無字碑前面,閉上眼睛,憑著記憶尋找夢見里狼頭圖騰出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