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芸汐對劍宗老人和幽婆婆說,「天山劍宗的管理和晉升機制不僅死板而且不公平,一不利於管理,二會滋生腐敗,三易造成結黨。依我看,宗主當藉此機會廢掉五十五閣,以及兩院兩閣自行收徒的規則。」
這話一出,就連一直不管事的兩位尊者都看過來了。
五十五劍閣,兩院兩閣都是天山自古有之的,要入天山劍宗,必先拜師在五十五閣門下,然後通過比武篩選登上天山頂統一進入鎖心院學習梵天心法,學成之後再正式拜師。
這個規則已經延續了數百年,豈能說變就變?
見幾位老者為難的臉色,韓芸汐冷冷說。「古制不可變,可如今,人心不古。若有更好的制度,為何不變?」
劍宗老人看了龍非夜一眼,龍非夜逕自喝茶。似乎沒有插話的打算。
劍宗老人太了解這個徒弟了,他知道,即便他不答應韓芸汐,待將來他傳位給龍非夜,龍非夜也一樣會聽韓芸汐的。
「有何妙計,不妨說來聽聽。」劍宗老人最後鬆了口。
韓芸汐說,「收徒者不掌事,掌事者不收徒。廢除鎖心院,藏金閣,藏劍閣以收徒的特權。保留戒律院。但凡入天山拜師者,只投五十五劍閣門下。終生之拜一師。」
眾人都安靜聽著,顧北月和顧七少這兩個局外人也聽得頗有興趣。
韓芸汐又道,「幽婆婆繼續執掌戒律院,執掌全宗戒律院。藏劍閣和藏劍閣暫且由而尊者掌管。至於鎖心院,直接廢掉!由五十五劍閣閣主自行安排弟子修行梵天心法。梵天心法二階以上者,但凡晉級一階,便有機會進入藏劍閣和藏經閣擇一寶劍,一劍譜。」
韓芸汐說到這兒,劍宗老人捋著鬍子點了頭,「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幽婆婆喃喃道,「如此一來,山下那些弟子也會多些機會了。」
「至少相對公平,為有公平才可真正服眾。」韓芸汐認真說。
就以往天山劍宗的選拔機制,好幾年才有幾次比試的機會,一旦失敗便得再等上好幾年。
而如今,她說的這個辦法並沒有時間的限制。無論何時,只要弟子們能夠晉級,便有機會接觸寶劍,接觸更好的劍譜。不必苦苦地等待劍術大會,更不必心驚膽戰地等著別人來選擇自己。
習武,本就該這樣。誰行,誰上!
二位尊者相互看了一眼,也都認可韓芸汐這辦法。
韓芸汐繼續說,「二位尊者只是代管藏經閣和藏劍閣,可以三年為期,三年之後舉行劍術大會,無論是劍閣之主,還是劍閣的弟子們皆可參與,勝者便可執掌藏劍閣和藏經閣。」
這話一出。幽婆婆頭一個叫好!。
如此大的誘惑,足夠讓眾弟子們在這三年裡潛心練劍了,執掌藏劍閣和藏經閣可是最肥的差事呀!
「所有叛徒全都驅逐出劍宗,凡叛徒三族之親,皆拒收入宗內。」韓芸汐認真說。
她這個懲罰真真的狠絕。
叛徒三族之內的親戚都不允許進入天山劍宗,這消息一放出去,那些叛徒還有何顏面立足家族,武林?而將來,還有誰敢輕易背叛天山劍宗?
幽婆婆太喜歡這個懲罰方式了,暗暗將韓芸汐這句話寫入門規之中。劍宗老人希望龍非夜能繼承宗主之位,她倒希望韓芸汐能執掌戒律院。
有韓芸汐在,天山劍宗上上下下的紀律一定特別好。
「二位尊者,你們……怎麼看?」劍宗老人認真詢問。
「門內事務,自是宗主做主。」大尊者認真說。
有這話,劍宗老人自是可以拿主意了。他對幽婆婆說,「且把消息放出去,先穩住人心。具體事務,還得慢慢商議。」
確實,韓芸汐只是說了個大概,劍宗老人還得和幽婆婆等人商議出一套完整的管理和晉升體系出來。
劍宗的局勢穩定,龍非夜和韓芸汐也才能放心離開。
這幾日端木瑤並沒有露面,也沒有任何消息。三尊者落在端木瑤手裡,韓芸汐他們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韓芸汐把玄女劍譜所有問題都琢磨透了之後,便和龍非夜,顧北月,顧七少秘密下山。
徐東臨不在,顧北月自然而然擔起了徐東臨的職責,他早早地安排了馬車和乾糧在山下等著。
韓芸汐一見馬車就道,「還是騎馬吧。速度快些。」
「公主,大家都連著數月沒得休息,再如此奔波,身子可抗不了。此去北歷可是一場硬仗,咱們正好借回去這路上,休息幾日。」顧北月認真說。
一聽這話,龍非夜便果斷將韓芸汐拉上馬車,坐馬車和騎馬快慢差不了四五日,顧北月這個大夫都開口了,他自然不能讓韓芸汐騎馬。
韓芸汐無奈只能乖乖坐馬車裡去。顧七少看著顧北月。滿心感激,他立馬溜到後面的馬車上去,把干將寶劍卸了下來。
就這樣,兩輛馬車秘密地離開了天山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