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琉月做夢都想再見到龍非夜,這是她自小到大,夢寐以求的男人。
她望著高高在上的龍非夜,一時都忘了自己的處境,她多麼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個世界就只有她和龍非夜兩人。
這不是奢望,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顧七少很快就走過來,說,「我找遍了,沒見到穆元博那個老東西。但是,有她在,那個老東西一定會出來!」
顧七少臉上沒有一貫的笑意,除了嚴肅還是嚴肅,那雙狹長的眸光陰沉沉的,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債。
龍非夜看都沒有多看穆琉月一眼。冷冷說,「把她吊到城門上去,抽!」
這話,穆琉月終於從自己臆想的美夢中清醒過來。
「殿下!」她驚呼,還未求。龍非夜早就走了。
也不是龍非夜不憐香惜玉,而是穆琉月在他眼中連快臭石頭都不如,他的香他的玉就只韓芸汐一個。
至於顧七少,他壓根不知道憐香惜玉是何意。他一把揪住穆琉月的後領來,拽著直接走。
龍非夜到宮門口的時候,只見宮門口空蕩蕩的,就只有顧北月站在那兒。
「人呢?」龍非夜問道。
離族那幾位長老和留下的那幫人,不僅僅是挑釁他,而是挑釁天下人,豈能輕易放過?
「都押到一旁去了。殿下。咱們得借離族這幫人給天下人一個交待。」顧北月認真說。
其實,以他對白彥青的了解,白彥青既然敢解除陣法放他們出來,那就說明白彥青並不怕他們,早就逃遠了。他必須在殿下還心存希冀,還未徹底失去理智的時候,儘可能地把一些可以做的事情都做了。
顧北月何嘗不急?不怒?不慌?
可是,終究要有人逼迫自己冷靜的。要知道,這個時候不冷靜,萬一龍非夜殺心大起,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就正中白彥青下懷了。
龍非夜屠了西城門所有守衛,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其他三方城門的守衛,和皇城內外的駐兵全部都逃走,竟無一投降。
要知道,這些守衛和駐兵都並非離族人,而是招募來的士兵,很多還是龍天墨手上招募過來的。他們為何選擇逃亡,不投降呢?
怕是只有一個原因,龍非夜屠殺西城門守衛的事情讓他們害怕,害怕自己即便投降也會被殺掉!這可不是一個好苗頭,龍非夜屠殺西城門守衛一事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大肆宣揚一把,那好不容易造出來的民心所向之勢便會崩解。ギギ唯有人心所向才能在最短時間裡結束各地的叛亂,戰爭,才能將戰爭所帶來的損失和傷害降低到最小。
龍非夜再憤怒再失控,都不能成為第二個穆元博,不能濫殺無辜,屠戮人命!
顧北月在這城門口站著。一是守著不讓宮裡的人外逃,二也是給自己時間說服自己冷靜。唯有他自己冷靜了,才能說服龍非夜冷靜!
離族的人該死,但卻不能現在就殺掉!他們得把離族讓交給皇城的老百姓們,讓老百姓們出一口惡氣!
老百姓出了氣,自是會臣服龍非夜,而皇城裡的老百姓一臣服,便是個極好的開口,天安國其他地方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員都會紛紛投降。
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至高無上的兵法!
看著龍非夜怒火滔天的樣子,顧北月已經做好了受氣的準備,可誰知道,龍非夜並沒有質問他為何沒有殺掉離族那幫人。
龍非夜冷冷說,「很好。「
很好?
這是什麼意思?
顧北月都琢磨不透他的意思。正要問,宮門上忽然掉落一個人來,顧北月抬頭看去,只見穆琉月被荊棘藤捆綁著,從高高的門頂墜下來,就吊掛在半空中。
顧七少從宮門口上飛落下來,手裡拿著一條長長的鞭子,冷笑道,「先抽哪呢,臉嗎?」
這話一出,穆琉月立馬尖叫起來,「啊……啊……啊!」
這聲音,尖銳得好似利器破過比例的聲音。
都還沒抽下去呢,她就嚇成這樣了?堂堂將門之女,離族穆家的臉真是讓她丟得徹底!
「爹爹……爹爹救我!救我!爹爹……」
「爹爹。你在哪裡,快來救我呀!爹爹!你不能不管女兒呀!」
……
這不,龍非夜他們都還未威脅,穆琉月先喊起爹來。
「殿下,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爹爹做的那些事情都跟我沒關係,我全都不知道的!我也做不了主的。」
「殿下,琉月自小就仰慕……」
話到這裡,龍非夜失去了最後的耐性,冷聲,「顧七少你還杵著幹嘛?咻……」
顧七少一鞭子抽過去。直接就甩在穆琉月臉上,皮開肉綻的鞭痕將她的臉豎分成上下兩半。
「啊……」
穆琉月哭叫起來,天知道是嚇哭了還是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