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非夜他們四人都記得很清楚,這個深淵除了最上面的出口之外,完全是封閉的,並沒有任何暗道和陷阱。
「追!」
龍非夜可不想再讓白彥青逃走了,韓芸汐他們三人也是一樣的意思。
顧七少依舊第一個追下去,顧北月緊隨其後,而後才是韓芸汐和龍非夜。
然而,他們追下去沒多久之後,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完全失控了。
哪怕他們很努力要往上飛卻都辦不到,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他們往下掉落。
下面,到底會是什麼地方?
龍非夜將韓芸汐緊緊地護著,顧七少的荊棘藤也圈住顧北月和他們倆,以保證四個人不被分開。
真的不像是掉落,這種感覺仿佛是進入了什麼陣法,可是,龍非夜和顧北月他們又知道,這不是陣法。
誰都無法解釋。他們掉落了怎樣的一個地方。也不知道白彥青是什麼情況?
這個地方,白彥青是否熟悉?
見周遭似乎沒有什麼威脅,韓芸汐的警惕性放鬆了一些,她低聲,「白彥青應該不知道這個出口,否則他早就逃了。」
「公主。屬下剛剛一直盯著他,並沒有看到他觸動任何機關。這……極有可能是偶然。」顧北月連忙說。
「不管這是什麼地方,反正都是毒宗的地盤!毒丫頭,你好歹也是毒宗之後,連自己家的地盤都不熟悉?」顧七少不是抱怨,而是逗韓芸汐玩呢。
韓芸汐正要開口,卻忽然驚了,脫口而出,「小東西……」
「怎麼了?」
龍非夜都有些緊張,以為小東西能幫韓芸汐晉級。誰知道韓芸汐卻說,「小東西很難受,它在哭……」
剛剛韓芸汐也感受到小東西的存在。知道小東西很高興,她還想像著以小東西的性子,一定在白彥青的儲毒空間裡上竄下跳了。
可是,這會兒她卻感受到小東西非常非常強烈的悲傷情緒。
小東西這是怎麼了?
就算他們讓白彥青逃了,小東西也不至於難過成這樣呀!
「那小玩意怎麼了?」顧七少好奇地問。是的,小東西太小了,在顧七少眼中就像個小玩具。
「小傢伙怎麼了?是不是……跟這兒有關係?它認得這兒?」顧北月關切地問。
「有可能。」韓芸汐認同顧北月這個猜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小東西心意相通,被它感染了的原因,韓芸汐竟無端的也有了些悲傷的情緒。
她在心中暗暗祈禱著,希望他們不會掉到一個壞地方。
此時此刻,小東西卻是哭。
它已經化身小松鼠的樣子,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小球,在空蕩蕩,黑漆漆的儲毒空間裡,低聲抽泣。
哀傷,瀰漫了整個儲毒空間。黑暗中,它顯得是那樣渺小,孤獨,無助。
它活太久了,久得都忘了自己的過去,忘記了自己的爹娘,忘記了自己是怎麼長大的,忘記了自己是怎麼來的。甚至,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被囚禁在毒宗禁地的。
它也沒有去回憶過,它只知道自己跟了芸汐麻麻,就要保護芸汐麻麻一輩子;它只知道,自己喜歡公子,就要喜歡一輩子。
它的一輩子,是永生永世。
哪怕有一天芸汐麻麻不在了,公子也離去了,它還會喜歡他們;哪怕它活得再長久,久得忘了一切,它也要記住他們。
然而,當白彥青摔下來,一路往下掉的時候。那股熟悉的氣息,就越來越近。
不用它刻意去回憶。那些記憶,那些被刻意遺忘掉的記憶便漸漸浮現出腦海。
記憶里。
它還很小很小,它的雪狼之身就像如今這松鼠般大小。那個時候,它還是一直幼仔。
它是血狼族崇拜的神獸,是不死不滅的毒雪狼,它們無憂無慮地生活在毒宗的山林里。
可是,那一日,有一個人用一股神秘的力量,屠殺了所有雪狼,它躲在天坑裡,僥倖逃過一劫。
它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麼那麼喜歡天坑,為什麼會在天坑裡等著主人的到來。原來,毒宗的天坑是它的避難之地呀!
記憶的碎片中,劍起劍落,全是鮮血,一頭頭雪狼鮮血四濺,應聲倒地,一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