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去,只見龍非夜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他抱劍,靠在牆上,也正朝她看過來。
她笑了,走到他面前去,笑呵呵說,「龍非夜,我報完仇了!回頭你讓徐東臨……」
韓芸汐的話還未說完,龍非夜便道,「讓徐東臨找人把她送回天山,讓師父逐她出師門。」
「你……你都聽到了?」韓芸汐很意外,這才想起剛剛石門沒關。
龍非夜嘴角的笑意終是藏不住,他俯身而來,靠在她耳畔低聲。「我願意給你更多孩子,你還要嗎?」
韓芸汐的臉一下子就燒紅了起來,這個傢伙果然全都聽到了!
她羞著推開他,他哈哈大笑,依舊追問,「你還要啊?」
韓芸汐沒有回答,就是瞪他。
龍非夜認真起來,小心翼翼地將她拉過來,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了一吻,柔聲道,「只有你可以。」
「韓芸汐,這個世上如果沒有你。一定沒有人可以了……」
這句話,龍非夜說在心裡。
龍非夜的溫柔,絕對是韓芸汐最致命的弱點。一吻,足以讓她變蠢,傻笑半天。
「走吧。」
龍非夜拉起她的手時,她才想起了背後還有人。可是,她回頭看去到時候,發現顧北月已經不在那兒了。
「人呢?」韓芸汐問道。
「說是突然想起醫學院裡的事,先走了。」龍非夜淡淡說。
顧北月走的時候,確實是這麼說的。而實際上,顧北月不是有事要走,而是一聽到石室里的對話,識趣地迴避了。
韓芸汐開心了,端木瑤是什麼下場,龍非夜一點也不關心。夫妻兩人很快離開了迷宮。
而此時此刻,蘇小玉已經見到白彥青了。
韓塵站石室門口,沒進去,卻也沒離開。並不是她對蘇小玉和白彥青的私人恩怨有興趣。而是因為,他得站在這裡防著白彥青對蘇小玉下毒。
白彥青雖然傷得極中,但是,毒術依舊不是一般人能避得開的。他不站在這裡,蘇小玉這個丫頭必會淪為白彥青的人質。
白彥青被韓塵踹了那一腳,至今還沒緩過勁來。他蜷縮在角落裡,見蘇小玉過來,也沒多少反應。
蘇小玉舌尖抵著嘴角,眯著眼打量白彥青,在昏暗中活脫脫就是小惡魔。她並不著急,她已經想好要怎麼報仇了。如今考慮得先做什麼,後做什麼,才不至於讓白彥青半途就被折磨至昏迷。
韓塵靠在石門上,雙臂環抱,垂著眼,也不知道是在小憩,還是在想事情。
昏暗中,燭光打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了那恍若天人的弧度。他真的一點兒也不老,當然,也不年輕。冷漠的氣息讓他身上成熟的男人味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不管他是在小憩還是在思索,他都緘默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對蘇小玉的一舉一動,都沒興趣。
但是,隱藏在暗地裡的老僕人對蘇小玉卻有極大的興趣。
老僕人不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不是已經答應了當宗主的徒弟,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來見白彥青要做什麼。
他偷偷地打量著蘇小玉,打量得很細。
這個小丫頭看上去有十二三歲了吧?長得還不錯,尤其是那雙大眼睛,靈動之餘還多了一份同齡孩子沒有的狡黠。他可以肯定,這個丫頭不簡單。
總的來說,蘇小玉給他的第一個印象,還是不錯的。
一室安靜。
沒多久,蘇小玉就開了口,「前輩。能不能幫我把他綁起來?綁在椅子上?」
「來人。」韓塵冷冷說。
黑衣僕人很快就過來,蘇小玉向來人來熟,她愉快地使喚起了黑衣僕人,沒一會兒黑衣僕人就把白彥青綁坐在椅子上,不僅僅固定了身體,還固定了四肢。
白彥青只看了蘇小玉一眼而已,始終沒做聲。
「嘖嘖,老東西,你不問問我要做什麼嗎?」蘇小玉問道。
白彥青理都不理睬他,這個臭丫頭來無非是要報仇的,他即便淪落到這地步,也還不至於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求饒。
「不想理我呀?」蘇小玉一邊說。一邊活動起了手腳,「不理我也成,反正你理我也沒用?求我,更沒用!我告訴你,今天我是來幫我家主子,幫我自己,幫靜姐姐,還有幫你的徒弟白玉喬報仇的。你放心,就四筆帳而已,一晚上就算得完了。」
白彥青垂著頭,沒做聲,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不管這幫人要他死,還是要折磨他,又或者想怎麼樣。他都不會再求饒的!這是他最後的堅持,也是不敗的堅持。
韓塵無動於衷,老僕人卻很不可思議。韓芸汐他們都把白彥青折磨成那模樣了,這個小丫頭居然還要單獨來報仇,這該有多恨白彥青呀?報仇就報仇,還分出了四筆帳出來,她打算怎麼報四次仇呢?
老僕人覺得蠻有意思的,也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