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靈兒完全沒想到顧北月會叫她丫頭!
她一時間都適應不過來了,只覺得顧北月剛剛那說話的樣子,還有笑的樣子都和平常不太一樣!
莫名的,沐靈兒忽然覺得顧北月變得親切了好多。要知道,他雖然謙遜,溫文爾雅,但是總給人一種疏遠感。
如果說,他姐夫是自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第一次見救不敢靠近;那麼,顧北月則是第一次見印象極好,相處久了才會漸漸感受明白他的疏冷。明明認識了很久,也很熟悉,但是,認真一想便會發現,其實一點都吧了解他。
沐靈兒忍不住好奇起來,顧北月對那位秦大小姐會不會有真正的親近?
細想了一下,她很快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可笑了。都要娶人家了,當然會是喜歡的。既是喜歡的自是會親近了。
若不是沐靈兒著大嘴巴,寧承都不知道顧北月的婚事,他非常意外地問顧北月,「你要成婚?」
「恩,也快了。屆時一定賞臉到醫城喝杯喜酒。」顧北月說完,笑了笑。轉身就走了,分明不想多回答。
他和沐靈兒都愣愣地看著顧北月,想法都是一樣的,顧北月這個傢伙……真難懂!
「靈兒姑娘,你找我有事?」寧承問道。
沐靈兒左右觀望起來,寧承便讓她進屋說了。
可是,到了營帳里,沐靈兒居然還支支吾吾的,似乎有所顧慮。
「要不,你想好了再來?」寧承問道。
「不不,我就是想問一問你……問一問。」沐靈兒可夠糾結的呀,猶猶豫豫了好久。才說出來,「金子呢?」
寧承好不意外,意外的並非沐靈兒來詢問金子的事情,而是沐靈兒對這件事的態度。
這小丫頭向來大大咧咧,有什麼說什麼。追著顧七少滿世界跑也都沒瞞過誰,也都沒不好意思過。所有人問她是不是喜歡顧七少,她都大方承認。
她救來問金子的下落,竟能支支吾吾問那麼久。
她這是羞赧,還是心虛?
寧承打量起沐靈兒來,問說,「你找金子做什麼?」
沐靈兒本就滿心的凌亂,也沒覺得自己羞赧,自己心虛。可是,被寧承這麼一看,這麼一問,她竟有些不好意思。
「我找他……有事。」她回答道。
「什麼事?很重要?」寧承又問。
沐靈兒猶豫了片刻,忽然就說,「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這麼晚打擾了,我走了。」
寧承眼底掠過一抹精芒,大聲說,「我已經把賣身契給金子了,他拿到賣身契之後就走了,至今沒出現過。估計是回冬烏國了,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沐靈兒戛然止步,「他自由了?」
「那份賣身契就是在我這大帳里燒毀的,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寧承的聲音依舊很大,有些刻意。
「他自己回去了呀……」沐靈兒喃喃自語,忽然間眼眸子明亮了起來,她回頭朝寧承看來,大笑,「太好啦!那我也自由啦!」
她也自由?
寧承正琢磨著這話的意思,沐靈兒就已經蹦躂出去了,到了門口才回頭同寧承喊了一句,「寧大將軍,我待會就走。我要回去找我姐了!」
待會就走?連夜走?有這麼著急嗎?
寧承嘴角有些抽搐,如他所料,沐靈兒的身影一消失,金子就出現在他門口。
金子一把將寧承推到大帳里,怒聲,「寧承,誰告訴你我去冬烏了?誰告訴你我永遠不回來了?」
寧承剛剛說那句話,就是故意借沐靈兒激將出金子的。一開始他也以為金子回冬烏了,可是,這段時間金子一封信都沒給他,他就知道金子沒走。
「誤會,你可以去解釋?她得待會才走。」寧承說倒。
「我和她的事,不關你的事!」金子一肚子的火。
寧承在顧北月面前,未必能如此放鬆吧,也就只有在金子面前,他每說的一句話都可以想說就說。
他收斂了笑容,認真說,「金子。我找你出來有要事商量。北歷這邊的事基本結了。你跟不跟我去雲寧郡?我過幾日就出發。」
寧承原本還怕金子回拒絕,還想說讓他考慮幾日再做決定,可誰知道,金子居然想也沒想就點頭了,「去,我今夜就走。你隨便!」
金子此時這著急要走的樣子,和沐靈兒剛剛沒差多少?
寧承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剛剛沐靈兒說她也自由了,是什麼意思?」
韓芸汐去年離開北歷的時候,就交代他調查清楚金子和沐靈兒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一直問不出來。
但是,剛剛沐靈兒分明說漏了嘴。
金子回冬烏,永遠不回來了,她就自由了?難不成,金子逼沐靈兒什麼了?